“父皇,儿臣说的对吗?”
“说的很对。”
秋君药摸了摸秋景秀的头:
“若是你,处在朕的位置上,想要如何处置?”
秋景秀闻言迟疑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父皇,恕儿臣无法易地而处。”
秋景秀道:“儿臣并非天子,无需平衡各方人心,对于父皇所问之事,无法做出解答。”
“那你这么聪慧,就不能为朕分分忧吗?”秋君药撩起袖子,抬高手中的扇子在秋景秀的脑瓜上敲了一下,无奈道:
“朕就想听听你的意见。”
他说:“若你对于那件事始终耿耿于怀,这件事确实又是景明做的不对,那朕自然要替你做主;但。。。。。。”
秋君药的动作一停,许久后,才继续说了下去,只是这次声音更低,低到秋景秀几乎听不清:
“但如果你愿意原谅哥哥,朕。。。。。。”
说完这句话之后,秋君药又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了,片刻后又缓缓停住了话头:
“算了。”
秋君药抬起头,看向远处的夕阳,通红的霞光在他的衣角染上淡淡的落寞,黑色衣面上用银线绣的鹤形若隐若现:
“这件事,还是。。。。。。。”
“父皇,儿臣明白的。”秋景秀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愿意在秋君药的脸上看到这般纠结的神情。
他鼓起勇气,忽然打断了秋君药的话:
“虽说景明哥哥这次确实是下毒害了我,但阴差阳错,儿臣的痴症也得到了治愈。”
这几日秋君药为了什么事情寝食难安,秋景秀都看的分明。他其实无所谓秋景明到底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但秋景秀不愿意看到秋君药寝食难安,与其让秋君药一直因为这件事郁结于心,不如他主动后退一步:
“不若父皇您宽宏大量,饶恕了景明哥哥,将他从牢里放出来,之后再小惩大诫即可。”
“。。。。。。。。”秋君药没想到秋景秀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心胸,着实愣了好久,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
许久,直到天色暗下来周围亮起了烛火,看着秋景秀和润的眉眼,秋君药的心一点一点地柔软下来,抱住他,低声道:
“你真是这么想的?”
“。。。。。。。”秋景秀道:“儿臣究竟是不是这么想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景明哥哥之间,总要有人先提出握手言和。”
“兄弟手足,哪里能有隔夜仇呢?”
秋景秀微微笑道。
秋景秀越是这么说,秋君药越是觉得秋景秀懂事,满脸写着愧疚:“。。。。。。可朕不想你受委屈。”
逐渐的,秋君药心中忽然涌起无尽的感慨和柔软,被心胸宽广的秋景秀感动的一塌糊涂,就差没哭了。
和莽撞的秋景明相比,如此懂事又明理的秋景秀,让秋君药恨不得把心都捧给他。
秋君药越看秋景秀,越是满意,最后直接大手一挥,全权将这件事的处理权交给了秋景秀:
“朕刚才说的,让你易地而处并不是一句空话,你想怎么处置秋景明,尽管和父皇说,父皇一定会让你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