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的惊呼声,从他的嗓间脱出。
即便是很快就压制了,但还是叫一旁的薛寒鹜与未踏出门口的沈慢听见了。
薛寒鹜本是不想回头的。
他如今还在同自己呕着气。
但奈何庄澜序那轻飘飘的一声,实在太过动人。
叫他忍不住回望去
庄澜序因着自己这么大人了,还做出这般蠢钝的行径而脸红了一大半。
又是作动身子,妄图换个不湿的地方去。
抬眸就与薛寒鹜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间,他更是窘迫得想要寻个地洞钻下去,将自己埋起来。
是真的丢人。
薛寒鹜的瞳孔顿时缩了起来。
如同鹰隼在空中,瞧见了他心心念念的猎物一般。
紧紧地用目光将其箍住。
微微敞开的衣领,赤红紧张的面颊。
再合上那双眼角上扬的微红,如春水一般瞧着他的眼眸。
他的小师叔啊
庄澜序只沉浸在自己的窘境之中,倒也没真的瞧出薛寒鹜眼底的情愫。
他只是觉得,薛寒鹜理应不会看他笑话吧。
他舔了舔嘴唇,轻声唤道“阿鹜”
薛寒鹜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得厉害。
薛寒鹜只觉得自己仿佛要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野兽了。
即便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还不到时候。
可仍是只有死死地将指尖抠入掌心的疼痛,才能叫他堪堪维持住清明。
他不能让庄澜序知道的。
至少不是现在。
只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却骤然听闻迅折返的脚步声。
与沈慢同时的一句“师父,我帮您寻干净的衣衫来。”
薛寒鹜如临大敌。
刹那间,他便用自身遮挡住了沈慢的视线。
叫沈慢无论如何都看不见庄澜序如今的姿态。
他如同一堵盾墙,隔绝了一切。
一句“滚”字到了嗓子眼,薛寒鹜却死死地咽了回去。
他不能叫庄澜序再看出他一分一毫的本性来。
便只得哑然说道“不必。”
沈慢已是手脚麻利地在一堆衣物中寻到了干净的亵衣。
哪里有半分在场上对战他人的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