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景月猛地喝一口酒,冷笑道:
“他封你为亲王,却把半边兵权给了秋景明,还不是想看你们两个互相制衡,相互争斗,等到整个朝堂都被你们整治的差不多了,引氏的专权被瓦解,他再扶他最宠爱的小儿子秋景秀上位,让他享受干干净净的朝堂,这么明显的计策,你这么聪明,你看不出来吗?!”
秋景和皱眉:“父皇不是这样的人,他这么做,一定自由安排。”
“何况立储之事,你我作为皇子,怎么能胡乱非议?当务之急,是父皇的身体。”
“。。。。。。。”秋景月用一种“你到底被秋君药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的眼神看着他,冷笑片刻后,道:
“二哥,你没救了。”
他说:“我直说了吧,我不会叫我伯外公进京的。我没在那个昏君的药里再加点重料,就算我还念着一点父子之情了!”
秋景和忍无可忍:“秋景月!”
他不可置信地指着他:“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什么叫我变成这样,我不是一直这样吗?”秋景月晃了晃还剩大半的酒壶,随即用力掀翻整个桌的菜肴,盘子和酒杯在地面上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刺的人耳膜生疼:
“秋景和!你别忘了!我母妃是怎么死的!”
秋景月的眼底全是红血丝,目眦欲裂:
“你们都瞒着我,觉得我小,不知道当时生了什么。。。。。。。其实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秋景月捂着额头,似疯癫又似清醒:
“我知道,我知道我母妃不是病死的,是被活活烧死的!”
秋景和闻言面色一变,整个人的气场骇人,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谁告诉你的!”
“这重要吗,重要吗二哥?”
秋景月越说越激动,连神情看上去都显得有些狰狞:
“若不是那个昏君让我母妃住到明月阁,我母亲怎么会被那个在冷宫放火的疯女人连累,若不是那个昏君冷酷无情,执意不给那个疯女人收尸,我母妃怎么会连一个坟,一个棺也没有!”
“贞嫔娘娘不是疯女人。。。。。。。”
“她是,她是!”一提到自己母妃在重病中无法躲避火势被烧死的事情,秋景月整个人就陷入了疯癫之中,似哭又笑:
“她和那个昏君是一伙的,一个疯一个昏,要不是他们,我母妃怎么会死,怎么会死!”
往年被隐瞒着的血淋淋的真相再度被解开,秋景和无法想象原来自己所瞒着的事情秋景月竟然都知道,但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秋景月的一口一个“疯女人”,一口一个“昏君”,还在试图劝解:
“景月,当时的事情只是阴差阳错,谁也不知道贞嫔娘娘会忽然放火,也没有人知道那把火怎么就烧到明月阁。。。。。。”
“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不要听!”
秋景月失控之下,竟然朝秋景和猛地掷出手中的酒瓶,秋景和躲闪不及,直挺挺地和那酒瓶对了个正着。
他没想到秋景月会忽然酒疯朝他砸东西,整个人愣在原地,看着飞来的酒壶,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哗啦€€€€”
听到耳边酒壶被砸落在地的声音,秋景和愣了一下,下一秒,本该感受到的疼痛却没有传来。
他有些没反应过来,缓缓睁开眼睛,正好就看见刚才还在一旁不做声充当隐形人的林玉此时却忽然冲了过来,严严实实地挡在了他面前。
林玉整个人被酒壶砸了个正着,额角瞬间裂开一大拇指长的伤口,皮开肉绽淌出鲜红的血,正顺着眉眼淌下来,而面上还带着未干的酒液,几乎要让他睁不开眼睛。
秋景和心中顿时一跳,他猛地拉着林玉的手让他转过来,看着林玉额头上的伤口,他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心疼的直抽抽,手忙脚乱地用指腹和掌心去擦林玉脸上的酒液。
林玉的眼睛被血糊住了,眼皮沉的睁不开,他只能感受到秋景和匆忙将他揽进怀里,温暖的右臂环过他的肩膀,牢牢地将他护住,而耳边带着怒气的话简直要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