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起居录,相当于老国师的日记,上面记载了他每日所做的事情,和所学的术法。
思及此,楚瑜猛地从秋景和怀里直起身,沉声道:
“父皇的半心疾究竟从何而来,又该如何治。。。。。。。。我总觉得,只有我师父知道。”
秋景明一脸“你说的不是废话吗”的表情,暴躁道:
“可是他已经死了,我们。。。。。。。”
“他留下了一本起居录,上面记载了他所做过的所有事情,和所学的术法。”
楚瑜打断了秋景明的话:“如果能看懂那本起居录,我想,这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言罢,连刚才坐在角落里一直沉默的秋景月眼睛都不由自主的一亮:“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你师父留下的那本起居录!”
言罢,秋景月和秋景明纷纷站起,就想去国师殿,但秋景秀却蹙着眉,将楚瑜的话在心里推敲了一遍,随即迟疑着道:
“瑜嫂嫂,你说的。。。。。。。。看懂,是什么意思?”
如果楚瑜早就知道有这本起居录,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而是要等到秋君药重病的时候,才肯说?
很快,楚瑜的话就解答了秋景秀的疑惑:
“因为那本起居录上面所用的字体,是我师父自创的。”
他说:“为了防止一些术法泄露,让有心者拿去为祸人间,所以师父他便自创了一套语言标记,应该是只有他才能看明白。。。。。。。所以就算我们拿到了起居录,我也看不懂起居录上写了什么。”
秋景秀:“。。。。。。。。”
好不容易燃起的一丝希望破灭,秋景秀用掌心捂着脸,已经心累到极点,整个人是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语气里颇有些绝望道:
“那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他说:“作为父皇的孩子,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父皇崩逝,而束手无策?”
秋景秀的一番话,让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死生亦大矣,每当提到死亡,都禁不住让人沉默,又沉默。
但更让这些皇子无法接受的是,明明有可能,明明有办法,但却因为他们的无能,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秋君药受苦。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他们混账了那么多年,而秋君药无声包容了他们那么多年,将他们抚养长大,让他们知书懂礼,但到最后,他们却没有一点办法来救秋君药,来救他们唯一的父亲。
或许从他们一开始想杀死秋君药的时候,第一支诛心的箭就已经射出,在时隔三年之后,就猛然射中了他们自己的心脏,让他们心痛不已。
悔意如潮水般漫了上来,包括秋景秀在内的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或坐或站,但统一的却是长久沉默。
谁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国师。。。。。。。
老国师。。。。。。。
如果老国师还在世,如果还有人能看得懂他的文字,如果那本起居注。。。。。。
忽然,刚才一直垂着头没有说话的秋景月一改面上的颓丧,猛地抬起头来,盯着楚瑜。他似乎因为情绪激动,久久没能开口,整张脸的肌肉甚至因为失控开始颤抖,幅度大的甚至有些诡异。
他嘴唇哆嗦了一会儿,因为一时间没能调整好情绪,所以激动的甚至没能开口出第一句话的声音,到最后,他忽然一拍桌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了两个字:
“赵。。。。。。。赵悯。”
他扶住身体,强行压下那一瞬间的情绪起伏,艰难道:
“我伯外公,赵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