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景和被来福公公一路引进披香殿。
他打了一路的腹稿,满脑子都在想等会儿要是见到秋君药该怎么措辞,但没想到€€€€
他进殿之后,压根没有见到秋君药。
还未到午休时间,秋君药不知为何就躺在了床上,还把床帏拉上了,隔着缥缈淡薄的床帏,秋景和看不太清晰里面有关秋君药的面孔,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个模糊的男性剪影,挺拔俊朗,清姿绰约,连语调也是低低的:
“景和,你可想明白了?”
“。。。。。。。。”
看着面前平静中又透露着一丝怪异的场景,秋景和一时没能马上说话,待在原地愣了几秒,直到来福公公拼命给他识眼色,他才像是恍然大悟般,缓缓撩起衣袍跪下:
“父皇。。。。。。”
就在他拱手,神情犹豫要不要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秋君药却替他说了下去:
“对于婚约的事情,你是不是有别的想法?”
秋君药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把话音含着的沙哑的□□冲淡,间或还轻轻地抓了抓引鸳的头,示意他下嘴不要没轻没重的:
“你不喜欢楚瑜?”
“没有。”秋景和当下否认:“楚瑜很好。”
“。。。。。。。那你?”
两人说话间,引鸳的指尖已经抚上秋君药,不轻不重地抚摸着,秋君药的瞳色已经变的黑沉一片,很想现在就和引鸳做完刚才未能做的事情,碍于秋景和还在场,恍若未闻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热的能点燃空气,自顾自道:
“儿臣只是觉得。。。。。。。父母之名,媒妁之言,父皇若想赐婚,景和并无其他想法,只是觉得应该禀告母妃一声,方合礼仪。”
“。。。。。。。你母妃?”
床帐里,秋君药一边分心和秋景和对话,一边缓缓用沾着东西的指尖抹到引鸳的脸上,在那姝妍白皙的脸上涂上蜿蜒的水痕,偏偏引鸳还不知死活的在伸出荷色的舌尖舔了一下,惹得秋君药没忍住,抓着他的头,用力一按:
“合该如此。”
“。。。。。。。父皇?”
听着秋君药沉的几乎哑的语调,秋景和很难将其与平日里温言和声的秋君药联系起来,他疑惑地抬起头,却现秋君药身下盖得被子好像鼓起了一点弧度,只不过他隔得远,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把他顶起来了,于是疑惑道:
“您的嗓子怎么。。。。。。。。是不是又感染了风寒?”
“没有,只是前几天身上被一个小猫咬伤了,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不舒服。”
秋君药的语气加重了“咬”字,似乎是在警告着什么,但未经人事的秋景和没能听懂,见秋君药准允了自己见母妃,欢天喜地地退了下去。
走到一半,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倒回去找秋君药:
“父皇,我母妃素日闭门,几乎从不见客。。。。。。甚至连我也不见。所以可否请您下一道谕旨,让我见一见我母妃?”
“。。。。。。。朕现在没空。”
床帏里的秋君药似乎已经不是坐着了,而是躺下,但是他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床帏轻轻地晃动着,片刻后一只白皙柔嫩的指尖伸了出来,用力抓紧了床沿,上面的一对半山水淡青白细玉镯轻轻地碰撞在一起,出细碎的叮当声,遮掩住了声音。
。。。。。。。。。那是母妃的手吗?
离得远,秋景和并不能看清那双手的真实模样,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起了当日楚瑜拉着他往内室走的时候,掌心的触感。
“二殿下,回神了。”
在去慧妃清静轩的路上,来福公公看着秋景和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疑惑道:
“您怎么了?”
“没。。。。。。没事。”秋景和说:“。。。。。。。。对了,我刚刚和父皇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