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追随者众多,我怕忽然罢了他的官,朝廷会动荡。我需要让景和在朝廷内逐步安插新人,直到新格局的雏形新成,我才能放心放你父亲回家。”
引鸳蹙了蹙眉,随即不情不愿道:“陛下老谋深算,臣妾佩服。”
秋君药乐,捧着引鸳的脸细细亲了一下,随即又轻声哄道:
“我的好皇后,我贤惠懂事的好娘子。”
他轻吻着引鸳的侧脸和脖颈,随即抱住引鸳的细腰:
“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引鸳犹豫了片刻,随即仰起头看着秋君药的眼睛,缓缓点头。
引鸳。。。。。。引鸳还能怎么样呢?
他既然嫁与了他,那么只要是秋君药想让他做的,他都会去做。
两人在一起,免不了要吵架,免不了政见相左,但引鸳从不会怀疑秋君药的决定。
他出身高贵,所得到的一切都出自士族,所以理所当然地将士族的利益看得比平民百姓要重一些,也并不认为那些用于供养皇室和贵族的赋税,能有什么问题。
但既然秋君药想要改变,引鸳也不会去质疑,他相信秋君药,远胜过相信他自己。
不过经过秋君药假死一次,引鸳为他担忧的心更甚。
他受不了每天每晚都要爬起来看秋君药到底是否还活着,尤其是每天早上看秋君药心跳暂停、呼吸全无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就犹如凌迟般痛苦。
他怕,怕秋君药有一天真的会醒不过来,简直怕的要死。
尤其是引鸳还私下里见过邱太医,知道这新药方根本就不是什么能起死回生的新方子,而是给濒死之人延长性命的最后方式。
秋君药的命已经不长了,就像是即将燃烧殆尽的蜡烛,邱太医所用的龟息之法,实际上就是暂缓秋君药燃烧的时间,但从根本上来说,就是治标不治本。
等秋君药原本的寿数和精力用完,那么一切清零,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不可能让他重新恢复呼吸。
秋君药的日子只能按照日来数了,过一天,便少一天€€€€
他真的耗不起了。
这样沉重的认知如山般压在引鸳的肩头,使他终日如同惊慌的兔子一般惴惴不安,神经紧绷,情绪焦虑,甚至连觉也睡不好,所以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
在秋君药面前还好,但在众大臣面前就毫不掩饰,只要大臣们犯一点点错,引鸳都会怒,惹得大家每天上朝都战战兢兢的,生怕惹了引鸳不开心。
就这样一连过了几日,终于有人受不了了,偷偷找到监国的秋景和,苦着脸问秋君药到底什么时候能病好,回来主政。
大臣们心理都有数,陛下虽然心机深沉,经常看人都似笑非笑,搞得大家心里毛毛的,但起码比较克制,不像引鸳性子直,想骂人就骂人,大家有时候脸上都有点挂不住,尤其是年纪大的,被引鸳指着鼻子一阵骂,这谁能顶得住。
关键是引鸳骂人还有理有据,直切要害,让人想狡辩都不行,如果狡辩了,就被骂的更狠。
秋景和自己心里也苦,但他不敢去凑引鸳的霉头,只能拐着弯找到秋君药,问爹爹什么时候能结束假期,正常上班。
秋景和秋找秋君药的时候,秋君药还陪着秋景秀在花园里舞剑。
秋景秀不像秋景明和秋景和一文一武,他属于文武兼修的那种,学什么都很快,学什么都不偏科,堪称全能型选手。
见秋景和来了,秋景秀便收了剑锋,笑着行了一礼:
“拜见皇兄。”
“景秀在学剑?”秋景和诧异:“你那么小,拿得动剑吗?”
“这是朕专门请工匠给他打造的,刚好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