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面前的少年礼貌平静,眼睛明亮,和照片里毫无感情的少年截然不同。
一辆汽车从织田作之助来时的方向驶来,停在公司外,车门开启,两个身穿黑色大衣头戴黑帽子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银男人看见从公司内走出的红少年,帽子下的眼睛微微眯起。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那种隐隐的熟悉感也愈强烈。
织田作之助看见挡在路口的两人,让开一步,向他们点点头,从两人面前走过。
由于帽子的遮挡,双方未能对上视线,但红少年与他擦肩而过时,琴酒双目微睁,不算遥远的糟糕记忆在脑海中复苏。
是那个人。
织田
他扭头瞪向红少年的背影。
琴酒确信对方是那位曾经与他交过手的,名叫织田作之助的少年杀手。
苏格兰迎来了不知为何比上次见面还要冷硬的琴酒。
琴酒问“刚才我在外面看见了一位红少年,他是来做什么的”
苏格兰被安排处理横滨新公司的事宜,琴酒曾经来过横滨,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两人暂时是互相协助的关系。
“那位少年是来应聘保安,我在求职论坛上了启事,他在三十分钟以内向我报名了。”
苏格兰将平板上有关织田作之助的信息展示给琴酒,琴酒拿过平板,点着屏幕,目光停在那张模糊的照片上。
“他和组织有过交锋,但那似乎只是一场意外,有成员和他交手但被他打伤。”
苏格兰继续说道,刚才与织田作之助交手的人是组织中的格斗高手,但在织田作之助手下撑不过一分钟。平心而论,织田作之助十分优秀。
“他只活动于横滨一带,应该没有听过组织的消息。”他顿了顿,“传言中说他是异能力者。”
组织在横滨很难展起来,这一带太乱,但这两年借横滨的政商界人脉与港口黑手党搭上线,有了展的机会。
琴酒冷冰冰地说“那就让他来吧。”
苏格兰拿回平板,问道“说起来你在横滨待过一段时间,和织田有过交集吗”
琴酒“和你无关。”
他转身离开了。
苏格兰在心里叹气,卧底工作困难多多,但偶尔最让他困扰的是脾气古怪多变的组织成员们。
他低头想要按灭屏幕,最后看了眼信息页,视线在日期上停留一秒,讶异地瞪圆了眼睛。
那个日期是三年前,琴酒在横滨停留似乎、好像、也是三年前
苏格兰默默地按灭屏幕,一脸幻灭。
他似乎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
织田作之助又遇见了太宰治。
太宰治西装单薄,站在路灯下面捧着一本书,织田作之助和他打招呼,瞥见空白的书页。
“你好,织田作。”太宰治合起书,微笑着看向织田作之助,“你去哪里了”
他的手覆在黑色书皮上,显得苍白而又僵硬。
“去面试了。”织田作之助从书上收回视线,问他,“你不冷吗”
太宰治瘪嘴“很冷哦,但身上已经没有钱了,既不能去咖啡厅也不能去kc,网咖也不让我进,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了”
织田作之助说“那要来我家吗”
太宰治如同被扼住喉咙一般,吃惊地注视着他,动了动嘴唇,露出笑容“如果不是知道织田作是好人,我还会以为你是有着特殊癖好的坏人呢对见过没几次的陌生小孩邀请去家里,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吧”
织田作之助只是说“我一个人住。”
如果这算扶助弱小的话,那他的邀请应当是正确的。
连续数次看见孤身一人的太宰治,再加上刚才的那番话,织田作之助便明白太宰治无家可归。
太宰治凝视着他,眼睛里闪着织田作之助不明白的光芒,过了一会儿,太宰治轻快地说“既然是织田作邀请我,我当然要去。”
两人一同回到了织田作之助的家。
这个年龄段的织田作还没有搬到那个堪称温馨的房子,而是居住在一个略显阴冷的地方。
太宰治跟在织田作身后进入屋中,视线从屋内的摆设一一扫过,看到了记忆里曾出现过的物品。
他比原本的未来早了许久遇见织田作,也看到了没有和他相遇之前的织田作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白炽灯为织田作之助打上一层光晕,太宰仰头看着他,有一瞬的恍神。
他怀念织田作,为织田作的逝去而感到由衷的难过,而「书」给了他另一个选择。
同一个的世界,同一个织田作。
没有与他产生交集的织田作。&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