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实在是相当复杂的东西。
于是霍峋的告白变得像是在下战书,在郑秋白眼里这更像是一场整蛊,“你为什么喜欢我?”
霍峋哼声,不准备讲真心话,反而继续复述:“因为我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人。”
郑老板彻底火了,一指大门,“神经病,现在从我家滚出去。”
霍峋冷笑一声,说滚就滚,可路过郑秋白时,他还是那句掷地有声的话,“我喜欢你!”
“滚快点!”
郑秋白原以为霍峋故意撒癔症恶心他,只是从那天起,每每两人在金玉庭撞个正着,霍峋就跟触动了什么开关似的,总要凑过来小声给郑老板讲一句“喜欢你”,然后立马一夹尾巴跑得远远的,郑老板想踹他一脚都来不及。
玩恶作剧也要有个限度。
只可惜郑秋白打是没打到过霍峋,骂他也骂不改,讲道理更是讲不通。
霍峋每天如一日“喜欢你”,就跟固定问候似的,只是郑秋白觉得他这句话换成国骂更合适两人之间的关系。
一直扯这种谎不膈应吗?
可就算是谎话,说的次数多了,也总会有人信,无论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
记不清是哪次,郑秋白告诉霍峋,他绝对不会在当下这个时候谈恋爱,所以霍峋再喜欢他,两个人也没可能。
不过他平等对待每一个对他有炽热感情的人,所以他能满足霍峋想亲他的愿望。
郑老板真是诚心膈应人,也如愿看到了霍峋黑沉沉的脸色。
正当他以为霍峋要被恶心坏时,霍少爷下一句却是:“可以。”
“?”可以?
“但你和我亲嘴那天,不能再和别人亲嘴,我有洁癖。”
“?!”洁癖还可以?!
霍峋的初吻是生涩的,他有模有样地用嘴巴碰了碰郑老板的嘴,两人贴合的时间不过一两秒,而后便羞涩退开,这就算是亲了,比幼稚园的还纯情。
郑秋白对此麻木到面无表情。
这在郑老板看来,都不能算是亲嘴!
但他依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霍峋害羞的样子太吓人。
霍峋真的是在害羞,那脸上半点厌恶都没有。
郑老板终于开始怀疑自己这招险棋彻底走错了,他原以为自己在跟霍峋拼对彼此的容忍度和耐心,但现在看,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受折磨。
受折磨。
真的很折磨。
对着霍峋的脸郑秋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得去嘴的。
反正那个逐渐习惯与接纳,把接吻变成激。吻的人,肯定不是他。
这件事是郑老板同霍少爷的小秘密,他们两个在外都是要脸面的人,悄悄做这种事,也只敢在贴了防窥膜的车里、郑秋白的办公室里、金玉庭后院的小巷子里。
总之,比偷。情还像偷。情。
亲完的郑老板一擦嘴巴上的口水,照常工作。
霍峋同样,他照常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