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搭我车吧。”
她忙摇头,“林总,我等人。”
敬仁明白过来,仍是笑,“等仲微啊。他一向不守时。”
“他也没说时间。”
“怎么不打电话问问。”
“再等一会。”
敬仁抬手看了看表,“我得走了。”
她浅笑着说:“林总再见。大家还等着您叫开始呢。”
敬仁绕到门口,回过头说:“君子兰是仲微送的吧,你养的很用心。”
非浅笑,“温室里的花。”
敬仁还是泰然的微笑,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坦诚说:“桌上的梨花也很好看。”
非浅一惊。聪明人总是有的,自己装傻也没用。顿了顿,回话说:“三月开的花,现在看着新鲜罢了。”
敬仁走后,楼层里就彻底剩下她一个人了。左等右等,怎样都等不来。恨得非浅杀人的心都有了,收了包下楼。却看到那辆所谓760和早晨一样端正的停在大门前,好像从来不曾离开。非浅忽然没了脾气,推门出去,还未碰到车就被猛拉了一把跌入某人起伏的胸口。她挣脱出来,用包砸他,“干什么呢你。”
他有些闷闷不乐,“还没问你呢,怎么那么晚才下来。”
她诧异,“不是在等你电话么。”
他狠心弹她额头,“你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啊。”
非浅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用力捶他胸口,“你干嘛那么使劲。”
他叹气,掐灭了烟头揉了揉她的脑袋,哄孩子一样,“好啦,上车吧。”
笑容依旧2正文
章节字数:4467更新时间:08-04-2913:12
车堵成了长长一条龙,非浅知道仲微一向最不耐烦的就是这样卡在马路中央左右动弹不得,他今天更是格外急躁,不住的拿手指混乱的敲着方向盘。
非浅看了看他,没有说话,依旧盯着窗外看霓虹,这样斑斓,总能让她起了很多言情的脚本,在闪烁的灯下恋人们牵着手慢慢的走,自然,也有人是在这样的灯下决然放开手,有些爱情从来就见不得一丝光亮,哪怕那些光只是灿烂得微弱。
仲微敲得心浮气躁,车里的安静也让他不得舒坦,拿了烟叼在嘴里,划了几次才点燃了火柴。非浅偏了头过去望着他,自来有月下看美人的道理,其实烟雾里辨男人也不过就是恍然一悟。她本来是想要让他灭了烟的,可是一瞬间忽然有点心疼,他抽烟的急切刺痛了她的眼睛,于是便不忍心,只是心疼,隐隐在心底疼着不肯泛滥。她搜空脑子里所有的印象,他一直是任狂风暴雨,任风云突变,仍能不动如山甚至依旧谈笑风生的男人。很早前杨竼对她说,周仲微是不动声色间覆雨翻云的角色。此时,缭绕的烟气里,她是看不懂他的,但是隐约知道,他已经泄漏了心事,做了从来不的事情。所以,她疼。于是拉拉他胳膊,问些无关紧要的话,“总看你抽苏烟,有什么理由么。”
他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看她:“抽的第一颗就是苏烟,之后就一直抽。”
她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上大学时寝室里的老三是系花,交际繁多,有一回喝醉了,非浅去接她,她贴在非浅耳边低泣,那感觉似是酒入愁肠。记得她当时说:“说什么看男人要看车子看票子看袜子,都是鬼话。只要看烟,什么烟好什么烟坏也都没有意义,有钱就能抽好烟,但是有情就从始至终只抽一种烟。那种男人认定的事情改不了,我知道的晚,活该我遇不上。”
仲微问:“想什么呢。”
她说:“想起来有人说,专情的男人才始终只抽一种烟。”
车还是丁点都动不了地,他放开方向盘,又点了颗烟,才转过头去问:“我不像么。”
她点点头,认真得有些玩笑了,“你像多情种。”
他说:“那可不好,多情总比无情苦。”
她笑着去抢他的烟,“哎呀,你还文化了一把,我只知道多情却似总无情。“
他不明所以的望着她,也不是多恼只是愣住。她趁机将烟夺了下来,“少抽点吧,无论多情还是无情总要长命百岁才行。”
仲微看着非浅将烟仔细摁灭了,星星点点的火映得她手上有一点微微的红光然后才黯淡,一双素手仿若透明。忍不住伸手去握,她的手小小的却很暖。非浅本能的往回缩,他牵住没有用力只是箍住不放,于是她便不动了任他牢牢握住。仲微心里有一种平静的温和,柔得化不开了。
车阵仿佛是松动了,前面的车开始缓行,他只是不舍得放开手,松了松又握了握像是丛中流连。
她轻叫:“你走神啦,快开车啊。”
他才撒开手去扶方向盘,扬起声说:“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敢抢我的烟,你还是第一个。”
非浅听不惯他少爷口吻,继续偏头去看窗外,正经说:“可惜了,你不是第一个被我抢烟的男人。”
他的眼神在两侧斑斓夜色里忽然没了光芒,深邃难以见底,刚刚得来的那些暖渐渐微凉。他专注的开车,那一瞬好似只有随着前面的车行进才算是事情。嘴角挂着不屑一顾的笑容,直视前方,不讲话。
非浅笑起来,不知是仲微在她面前愈加不懂得掩饰了,还是她越来越了解他了,知道他不讲话时多半是在闹别扭。“真信啦,你怎么那么好骗。”
仲微转了头说:“那是我的台词。”
她还没明白过来,他却大笑,“你怎么那么好骗。”
她用手捶他肩膀,“装深沉很好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