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赵小蕊冲进了母亲的房间,为了方便半夜也能照顾晚上来买东西的客人,所以,陈爱梅的房间有一道小门,是和前头百货店的小房间通着的。
赵小蕊刚进了商店就喊了一声,推开小门,发现母亲六神无主的坐在地上,一屋子都是一股像大粪一样的臭味。
赵小蕊惊呆了,这是敌敌畏:“妈!”
赵小蕊的心突然揪紧,脑子嗡嗡的响着,当下那一刻,赵小蕊感觉她的母亲瞬间离开了她。
“小蕊……别哭!妈没喝!”陈爱梅有气无力的说道,苍白的脸上死气沉沉,毫无任何感情色彩。
她抬手从身旁拿过农药瓶子,拧上了盖子,她想了很多很多。
小蕊还小,如果她死了,就小蕊一个人和公公,他们怎么过活?
赵大川的小女人敢打女儿,她怕自己死了也不瞑目。
如果不是想到了这一些,陈爱梅当机立断就会喝农药,想都不用想。
就算梁山北没来得及碰她,可是,名声一旦坏了,没有人会相信你的清白,不管走到哪儿,都会被人戳脊梁骨,戳的你生不如死。
“妈,你别做傻事……记住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对吧!”
赵小蕊泪眼朦胧,可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舒尔变得坚定起来:
“妈,你等着……我还你清白!”
赵小蕊起身就跑,冲进伙房二话不说,掂起菜刀抹黑跑出了门。
没来得及反应的老赵头儿当下一愣:“小蕊,你干啥去?”
小蕊瘦小的背影已经没入了黑暗,老赵头吓坏了,颤颤巍巍的抓过拐杖恨不得能跑起来:
“爱梅……爱梅……小蕊她掂着菜刀跑啦!”
陈爱梅舒尔抬眸,心里一沉,收拾起想死的心情,赶紧跟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叫:
“小蕊……你小蕊,你可别做傻事!”
原本这就是个不眠夜,乡下没几户人家买得起电视机的,茶余饭后,大都串串门唠唠嗑。
在加上晚黑的时候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时常串门的老妇女都扎堆的一边嗑瓜子一边拿陈爱梅和梁光棍的事儿打牙祭。
“呦,这又是咋了!”
“走……瞧瞧去!”
这一吆喝,很快,半截村子的人都快步的跨出门槛,就怕错过了好戏。
梁山北家那破土墙院子里,赵大川掏出了其余的钱,千叮万嘱就说是陈爱梅勾引你的,你啥事没有,男人嘛,和女人不一样。
一旦名节毁了,那是跳进黄河都洗不干净的:
“记住了,打死都不能承认,就说十四年前你们就同房过,现在立贞节牌坊不过是装清高!”
赵大川再三叮嘱,甚至连怎么说话都教了好几遍。
可在梁山北心里,他刚才就差点得逞了,心里还真有点痒痒。
可正商议着呢,赵小蕊拎着菜刀冲了进来:“梁山北,你麻辣隔壁的你给我出来,看我今儿不砍死你个狗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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