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他,北堂霁枫明亮的眸子顿时变得黯淡无光,沉默了一会儿,他幽幽回道:
“你说得没错,这里原本就是我母后住的地方,她去世之后,我就向父王要了这座宫殿。”
“对不起!我不知道。”冰凌连忙道歉。接着又问道:“那我可以在这座宫殿里面随便乱逛吧?”
知道冰凌已经同意住下来了。北堂立刻回道:
“当然,只要你不将它拆了。随你怎么玩。”
水晶宫也好,“沁灵宫”也罢。于冰凌来说都是一样。反正里面除了北堂霁枫用着的几个房间比软正常外,别的房间全都只能供人参观欣赏。根本不是人住的他方。对于这样的他方,她自然不会皮痒的忍心去搞破坏。同样的,让她住迸去,她也会觉得好别扭。她自认自已不是龙王家的小公主,自然住不了水晶宫。
因此,雪北堂让她选一间住下时,她毫不犹像的选了她之前住的那间主人房。原以为北堂不会答应,结果才发现北堂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大方。他居然答应得如同那间房本来就走为她预备的一样爽快。这样一来反倒让冰凌有点鸿占鹊巢的感觉。不过她也仅是感觉而已。
北堂带着她转了一圈之后,就被燕王派来的人请走了。临走时他想派一个宫女给冰凌使唤顺便当向导,被冰凌立马给严辞拒绝了。她说不就一座城堡似的宫殿吗?她都能在完全没有地址的情况下找来这里了。她就不相信在这里面她还还搞不定。
当然这些全都走借口。开玩笑,她可不要这名为向导,实为监视的奴隶。她虽然答应了北堂暂时在此住下,可没有答应他真的不出门。虽然北堂说的那些理由也不无道理。可是只要她自己不承认她就是东齐五年前那个昙花一现的小女神医。别人怎么可能认识她呢?她现在可是一米六几的大人了。就算她也戴着面沙,可是这里女孩及笄之后至出嫁之前这段时间,出门可都要戴面纱的。因做,她现在戴面纱根本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引人汪目。
于走,当北堂霁枫前脚刚从正门步出,她后脚就已经从屋顶上的天窗飞走了。只不过是,出去之后她就发现自己的准备太不充分了。
这里因为山顶与地面的温差太大,因此一年四季除了刮风下雨外。早上基本上都是白雾茫茫的。这样的气象,在为冰凌隐身的同时,也给她的飞行带来了更多的麻烦。她根本就看不见前方五十米外的东西,在这碉堡林立的皇城中叫她怎么办呢?除非她想将原本就惨不忍睹的脸撞成肉饼?
因此,她从太子府一出来就降落到他面上了。然后老老实实的用她的双脚行路。可是飞与走的概念肯定是不可同语的。她可以在短时间内从城墙外直飞到城堡最深处的皇宫。可是却无法在短时间内走出去。更何况她连宫门都找不到,不是这里遇到走不通的死胡同,就是那边遇到守卫深严的禁区。
就这样,她行色勿勿的东奔西走了一上午。直到太阳终于穿过迷雾,让天空重现清明澄碧时。可怜的冰凌连皇宫的内城都没有走出去。更加让她郁闷的是,她连回路也找不到了。
“唉!”冰凌靠在一棵老松树下,一边懊恼的叹着气。一边沮丧的想:“难道她只能等到天黑之后,再去重走一趟昨晚的路线?”
“喂!你叹什么气呢?”突然一个稚嫩清脆的童音和着老气横秋的语气从她的头顶上传来。
冰凌猝然仰头,只见一个精致得像瓷娃娃似的小顽童正倒挂在她头顶的树枝上,冲着她调皮的贬巴着一双比水晶宫所才水晶石更清澈,更耀目的大眼晴。
不等冰凌从惊讶中醒觉,小顽童又开口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叹气了!”
“为什么?”冰凌忍不住跟随他的话问道。
“苯,当然是跟我一样找不到路了呗!”小顽童在说话间突然来了一个七百二十度的大空翻,然后用比体操运动员更加优美的姿势,优雅的落在冰凌的脚前。
冰凌不禁一怔,好熟悉的口气啊!这种语气让她想起她自己小时候的样子。不会是遇到同乡了吧?冰凌才点激动的问道:
“你不会也是从千年之后来的吧?”
“千年之后?没听过。”小顽童斜着脖子,半眯着眼仰望着冰凌故做深沉的回道。接着又来一句:“本公子从青龙来的。”
“噢!是吗?”冰凌语气才点失望。“你是跟谁一起来的?怎么会走丢呢?”冰凌蹲下去面对着他问道。
“跟我爹娘啊!我娘是公主,她要去见燕王。所以我就自己出来玩了。如果跟你一样被那些白烟给弄得搞不清方向了。”小孩双手环胸,正经八百的撅着小嘴回道。
“那些是雾,不是烟。”冰凌不经意的给他纠正道。完了又问:“你为什么不去见燕王呢?他长得很凶?你怕他吗?”
“胡说八道!我会怕他?”小孩顿时双手扣腰,嗤之以鼻的回道:“哼,他就知道欺负我小,每次都要让我跪他。我只不过是不想给他下跪,又不想让我爹娘为难而已。
说道后面小孩的小嘴翘得都快能挂个油瓶了。那样子好像叫他下跪就是给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冰凌被小孩的表情逗得忍禁不俊。她忍不住抬手摸住他的头笑道:
“呵呵,你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哪知,冰凌这个无意的动作却是大大的伤到小男子汉的自尊心了。他头一偏,闪过冰凌的手,用鼻子冷冷的哼道:“哼!你居然笑话我?”然后做出一副我也看不起你的样子,瞥了冰凌一眼,转身又蹦又跳的跃走了。小小的身子敏捷得犹如一只刚下山的灵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