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權幾乎完全掌握在對手手中,來到大祿朝後他第一次感到無計可?施。
別看?他們這些考生素日你爭我斗,都覺得給點陽光就?能上九天?攬月、下深海捉鱉,可?在政鬥的漩渦面前,也不過一枚無足輕重的棋子,攻訐對手的工具罷了。
他再一次迫切地渴望權力。
事到如今,孔姿清也不知該說什麼安慰他。
說別擔心,再不濟你也是鐵板釘釘的秀才麼?
他分明跟自己一樣劍指小三元!
只差臨門一腳,卻要將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運氣上……太恥辱太憋屈。
車廂內一時靜得針落可?聞。
出乎孔姿清意料的是,秦放鶴的沮喪僅僅持續了幾次呼吸那麼短暫。
他閉上眼睛,緩緩吐了口?氣,「最?後一場,我會全力以赴。」
盡人事,聽天?命。
此人事還大有可?為。
秦放鶴習慣性?點著膝蓋,腦中飛運轉。
自己未來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都要在清河府境內生活,且這裡是他的故鄉,又恰好是方雲笙任期內的考生,所以天?生就?在同一陣營。
若傅芝發?難,方雲笙勢必會反擊,但現在遠不到撕破臉的時候,二人也絕不會為了無足輕重的秀才排名與對方公然對立。
所以反擊次數有限。
若秦放鶴足夠幸運,沒被傅芝選中當?典型,自然皆大歡喜;
若他不走運,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必須讓方雲笙捨得將有限的反擊次數用在自己身?上。
二人之前並無私交,現在的秦放鶴更一無所有,唯一能夠打?動方雲笙的僅有一顆大腦。
即便是做棋子,他也要做最?顯眼,最?有價值的那顆!
這種做法無疑是把雙刃劍。
常言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若秦放鶴表現平平,傅芝大概率懶得搭理,反而表現太突出,更有可?能被針對。
但秦放鶴想要小三元。
從來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事,若他足夠優秀,最?起碼有一定概率獲得方雲笙的器重和庇護;若平平無奇,連方雲笙都放棄他的話,前面幾年的努力都會毀於一旦。
畢竟連中六元的光環真的太耀眼了,耀眼到足以載入史冊,千古流芳,為萬世讀書?人之表率。
六月初十?,清河府考場。
院試兩場已畢,今日是最?後一次閱卷排名的日子,在學政傅芝、清河府知府方雲笙的帶領下,轄下十?三縣知縣及其教官悉數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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