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余杭道：&ldo;新军的所有成员跟你一起走，信不过的话现在我可以给他们上手铐。但老百姓们怕当兵的，也被查龙溪吓怕了，不敢盲目相信。&rdo;赖杰道：&ldo;不相信也不行，事实上，当所有区域的幸存者开始撤退以后，军方会执行一个叫做长夜计划的军事轰炸，你们躲在山区里非常不安全，只会被炸死。&rdo;卓余杭：&ldo;我们可以躲进防空洞。&rdo;赖杰：&ldo;这里本来就不是飓风队负责的区域，我们是被查龙溪打下来的，你懂吗，怒海队被查龙溪杀了，虽然不关你们的事。但我们一走，永远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们了，只有这一次机会。&rdo;&ldo;等到真正开始轰炸的时候，不是几个炸弹扔下来就完事的，山林地区会用燃烧弹，而丧尸密集的城市会用核弹，到那个时候，你们连吃的也找不到，别妄想能在这里自给自足……土地全烧掉了，光是一场火，就足够让你们全死在这里，想活命，就必须走。&rdo;卓余杭沉默良久，赖杰道：&ldo;给你根烟抽，去试着说服他们，明天早上离开这里。&rdo;蒙烽带着浓重的鼻音道：&ldo;你杀的那人叫什么名字？&rdo;刘砚吓了一跳，松开手小声道：&ldo;你醒了？&rdo;蒙烽道：&ldo;你捏着我鼻子我能不醒吗？&rdo;刘砚想了想，说：&ldo;不知道。&rdo;蒙烽：&ldo;下次杀坏人之前记得先问名字。否则赖杰没法登记报备。&rdo;蒙烽坐起身，一脸没睡醒的毛躁模样，捡起枪穿上外套去巡逻。刘砚肚子又咕咕响了，趴在塑料布上，枕着外套，看着树下滴答的雨水数蜗牛。赖杰和蒙烽交接，回营地来休息，时间已是午夜两点，村庄里还有不少地方点着油灯，村民在忙碌地收拾东西。赖杰手指拧在膝前，坐在棚里发呆，刘砚小声道：&ldo;很累么？&rdo;&ldo;还行。&rdo;赖杰说：&ldo;刘砚，你越来越厉害了，是疫苗的原因么？&rdo;刘砚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很喜欢赖杰，这名大哥型的队长就像个温柔的兵痞，爱开玩笑，却把分寸拿捏得很好，善良而隐忍，却不失彪悍之气。赖杰会以手指抵着刘砚的喉咙，愤怒地质问他&ldo;怎么能对百姓动手&rdo;；也会告诉他&ldo;别怕杀人，特种部队的英魂在守护着你&rdo;。他的原则与立场坚定，堪称整个团队的精神支柱，只要有他在，刘砚就不怕做错事。&ldo;睡不着么。&rdo;赖杰开口道：&ldo;还在怕？杀手翌日清晨仍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天蒙蒙亮，四周便喧闹起来。刘砚打着呵欠起来，一脸不乐意坐在板车边吃炒面，赖杰去组织撤离，平民拖家带口，带着粮食离开。一名老妪抱着枕头与被子嚎啕大哭，赖杰要让她走，她死也不走，赖杰简直被闹得焦头烂额。蒙烽上去劝慰，赖杰揉了把乱发，抓狂地走了。最后那老妪哭得断肠摧心，被蒙烽抱了起来，放在板车上，让其他人带着走。&ldo;她哭什么。&rdo;刘砚道。赖杰吁了口气：&ldo;哪来的好东西，给我吃点。她说她的老伴儿，儿子媳妇，孙子都埋在这里，剩她一个了，不想走。&rdo;刘砚说：&ldo;让她留下来呗。&rdo;赖杰：&ldo;怎么能让她留下来？全村人都走了，她守着那点粮食吃不了多久，到处都是丧尸，长夜计划一开始，留在这里的人都活不了。&rdo;那老妪倚在卓婷身边，车上大部分是不能行动的老人，蒙烽押送大部队，小声安慰她，又把钱包拿出来，给她看自己小时候和父亲的合影，说避难所里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