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年?轻轻地抓住他的手:“这几天我都很想你。”
田遥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郁年?说?一句想他,他就心里?冒出?了粉红泡泡。
“你最?想的应该是它?吧。”田遥口是心非。
“多?大的人了,还跟一条狗争糖吃。”周老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这会儿在一边打?他。
田遥的脸通红,不过他现?在晒黑了一些,面上?也看不太出?来。
倒是周老很稀罕灰灰,灰灰也表现?出?了善意,并没有像见到陌生人一样龇牙咧嘴。
“你们这狗养得好。”周老说?,“应该有狼的血脉在吧?”
田遥点?了点?头:“郁年?也是这么说?。”
周老也知道他们许久没见,这会儿要说?些私密话:“去集市上?买点?早点?回来,我要吃张家的大包子。”
田遥推着郁年?,郁年?的手里?牵着灰灰的绳子,一家三口的背影十分和谐。
田遥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郁年?的情况,郁年?才?说?:“已经开始针灸了。”
他治关心了一句:“疼吗?”
郁年?摇头:“不疼,但是现?在腿比以前多?了很多?知觉。”
以前只是田遥在按摩他重要的穴位的时候会有痛觉,那样的痛觉并不难以忍受,甚至还觉得喜欢,毕竟有感?觉,才?证明自己的腿没有废掉。
“那就是开始起效果了吧?”田遥并不懂医,只是想着再过不久,郁年?就会承受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
“我最?近打?听了一下?宋耀的事情。”郁年?不想看到田遥不高兴的样子,所以转移了话题。
田遥果然被他带偏:“有什么收获吗?”
说?来也巧,田遥刚回去的第二天,医馆里?就来了个哥儿来诊脉。
周老有意要培养郁年?,所以自己没有接诊,而是让郁年?来给他把脉,郁年?的记性很好,一眼就看出?了来诊脉的这个哥儿,就是那日跟宋耀在一起的那个哥儿。
郁年?手刚刚搭上?他的腕,心中就已经有了谱,脉象流利圆滑,如珠滚玉盘,是滑脉,眼前这个哥儿已经怀孕了,按照脉象来看,已经二月有余。
郁年?如实告知他,只见这哥儿的脸上?有喜色,但随后又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的脉象很好,身体底子也很好,所以并不需要开保胎药,所以付了诊金就离开了。
田遥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怀孕了?宋耀的?那桥哥怎么办?”
郁年?知道他心里?都是为了沈桥好:“你跟沈桥聊过,他怎么说??”
田遥把沈桥的话转达了一下?,郁年?点?了点?头,“他有心和离就行。”
“那万一宋耀不想跟桥哥和离怎么办啊?”
郁年?想了想,如今在位的天子是承庆帝,承庆帝在位十余年?,后宫除了皇后,别无?一人,两人相识于幼年?,情比金坚,所以承庆帝才?会在颁布法律的时候,他本想废除三妻四妾的这种制度,却被群臣反对,只能退而求其次,订了的律法。
“我朝律法有定,三年?无?所出?者,才?可纳妾,但不得无?媒苟合。”郁年?很冷静,“咱们只能用这个,来为沈桥考虑,沈桥跟他成亲几年?了?”
田遥掰着指头算了算:“应该是两年?多?。”
“所以还没有三年?无?所出?这一先决条件。”郁年?沉声说?,“如果现?在沈桥去告官……”
“那是不是就能和离?”
郁年?却摇头:“不会,断案的大人只会让那个哥儿打?掉孩子,也不会让他们和离的,杖责宋耀五十。毕竟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
田遥泄了气,但很快又想起一件事:“还有就是,宋耀的娘才?去世一年?的时间,他是不是还算在孝期啊?在孝期就怀上?孩子,官府是不是也会对他有惩罚啊?”
“孝期伦理也都只是道德问题,只要他死不承认,咱们也没办法。”郁年?却很冷静。
“怎么这么麻烦啊,就真的没有办法让桥哥安安稳稳地和离吗?”
“从那个哥儿下?手吧?只要他执意要宋耀休妻,他会做的,看在孩子的面上?。”
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田遥才?想起他们现?在是要去给周老买早饭的,买了半个时辰都还没买回去,等会儿一定会被他训的。
回去的时候他们还是被训了,田遥只是吐了吐舌头,最?后牵着灰灰进?了后院里?。
周老每天给郁年?针灸的时间都在巳时末,今天田遥刚好在这里?。
他眼睁睁地看着周老拿出?了他一直都很宝贝的银针,田遥的手指都颤了颤,看着冒着寒光的针扎进?了郁年?的腿上?,这个时候他又希望郁年?的腿没有知觉,这会儿就能不那么痛了。
他紧盯着郁年?的脸,在针全部扎进?他的腿上?的时候,他也只是皱了皱眉。
周老收拾了东西:“跟他说?会儿话吧,我去外面了。”
田遥撇着嘴,蹲在郁年?的身边,有些手足无?措,郁年?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我不疼。”
“腿都扎得全是窟窿了,还不疼啊?”田遥不敢贸然碰他,生怕碰到了他腿上?的针,再被他没轻没重地完全扎进?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