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察觉到自己被人注视,他移了目光,直落在颜书脸上,神色轻慢。
她却毫无预兆地跌进他深邃如幽潭的眼眸里,一瞬脸红,继而滚烫。
他却一副满不在乎地神色,只将取下的腕表随意收进兜里,手指放在木制沙的扶手上,轻轻扣了几下,说:“你爸妈不在家?”
“……”
这话问的,非常的,图谋不轨。
但是碍于他这般姿色的男人,大约没有世俗的那种欲望,所以,应该是她多心了。
颜书轻咳一声,拿了只纸杯子,走到饮水机旁,用手拍了拍倒立的水桶,然后探头往注水的圆孔内仔细看,说:“挤一挤还有大约一杯水,你等等。”
厉时屿:“……”
她将水桶从饮水机上取下,用纸杯子接了一杯水。如她所料,正好够一杯。
她将那杯水端到客厅桌上,拢了拢外套,说:“喝吧。”
“……”
那语气似乎还暗含一句——喝完了赶紧滚。
厉时屿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问:“你家已经窘迫到了这种地步?”
“……”
她走到厨房,腹部忽然一阵绞痛,她心道糟糕。
只微挪了一步,翻江倒海般涌来一阵湿润潮意,温热粘腻。生理期来得太突然了。
可是,他在这里,她有点不好意思。
而且,她是铁定要洗一回澡的,总不能当着他的面做这一切吧?
“物尽其用而已。所以你喝完水,能先离开我家吗?”她扭头,音色都抖了抖,“我……”
她潮红着脸色,少见的扭捏起来,声音也含着微薄羞赧,说:“我要洗澡。”
“……”
厉时屿的目光微微闪了闪,即刻起身。
他进屋后也没来得及脱外套,只要了一杯水喝便被人匆匆下了道逐客令,且,天气这么冷,下雪天的,给他喝的那杯水还是冷冰冰的。
她对他总是不太上心。
或许是他这几日都没有联系她,所以她对他冷淡了许多。
他走到玄关处,又回身似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脸色不太好,不舒服么?”
“……”
那里又涌来一股潮热,粘腻得不像话。她的好朋友都比较着急,每次都急哄哄第一天就闹,血崩似的,如果哪次疏忽了不提前做好措施,总要清洗裤子。
她低垂眉眼,咬着唇说:“还好,我就是早起有些水土不服。那……晚上见。”
“……”
她急匆匆关上门。取衣物洗澡时却现家里没有卫生棉了。
她没有囤货的习惯,每次都是快到那几天前去市买一包,这次回来倒是忘了,家里又没人,而她母上早已过了用卫生棉的年纪,所以家里真的没有那种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