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大家都复工的时候,这栋楼又是盖的,从外面看就知道空荡荡。
闻欣本来想说自己不太敢上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路过一楼宿管阿姨房间时顺便借工具,一路哼着歌用钥匙打开3o3的门,被灰尘呛得倒退一步。
这间宿舍原来有人住,四个床位上有东西。
她只能在剩下八个里挑选,摇晃两下试试这个上下铺稳不稳。
铁架子出一点细响,还在她的接受范围。
她到走廊尽头去打水,把床板和爬梯擦拭干净,又开始扫地拖地。
不过忙一会,她就到走廊往下看。
虞万支扛着大包小包到的时候,看她已经在楼下等着解释说:“遇见个熟人,聊了几句。”
闻欣刚刚都在想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不由得嗔怪道:“我在等你呢。”
“等”这个字眼对漂泊在外的人有吸引力,不然大家凭什么过年也要不远万里回家。
虞万支道:“下次不会了。”
看在他态度诚恳的份上,闻欣弯下腰道:“我得分好几趟把它们拿上去。”
她还是有点力气的,但和虞万支比起来简直是个弱不禁风,光一床棉被就让她哼哧哼哧地爬楼梯。
虞万支想着跟宿管说好话没能成,只得仰着头往上看,看她一个人跑上跑下,额头一层薄汗。
闻欣站定,掏出手帕在脸上擦一擦说:“我还得买几样东西。”
虞万支领着她去附近最大的市说:“这里的东西最全最便宜。”
但离得有点远,来一趟得走快半个小时。
闻欣蹲在架子前研究牙膏说:“你觉得牛奶味还是草莓味好?”
她现在用的是他过年时候带回家的,肯定得自己买一个。
虞万支看看标价说:“我觉得富强牌的就很好。”
才一块五,加点味道怎么就变两块五了。
闻欣在老家也只见过富强牌,这会一门心思就想试试不一样的,忽略他的意见,自顾自挑选。
虞万支又想起介绍人那句“勤俭持家”,捏着鼻梁愁。
他五官里属眼睛长得最好,有点少数民族的感觉,因为深邃总有几分忧愁,这会是浓得化不开。
闻欣看他一眼说:“所以我自己付钱不就好了。”
虞万支反问道:“所以少花点不是更好?”
闻欣果断道:“不好。”
两个人没法统一,肉眼可见有得磨合,虞万支又想叹气,憋下来说:“记得买齐。”
这种事要是多来几次,他一颗心就快扭成麻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