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将金锣放到背后的一个皮袋里收好,大声嚷道。
“喂!好久不见!”
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他用着满腔的热情,像是要将粗大的鼓棒,粗暴地塞入到所有人耳里,直接地来一波颅内高潮。
同时,抓着原先挂在腰侧的鞭子一甩,缠到木平台上方某个棱角后,就带着他的身躯飞荡到了空中。
“呜呼~我来咯。”
在空中晃荡着,即将飞到木平台上的他,不禁又狂啸一声。
“呼~~哈!!!!!”
有点像是热带大草原上,那些闲得娱乐活动仅有,在相互的毛里,抓跳蚤吃的野猴子。
精力有点充沛得无处安放,缺乏地方宣泄。
呜呜嘎嘎。
三杯三人,则静静地坐在木平台边缘,目视着他耍猴,面如止水,皆未一言,不是很想理会他。
有时候,就挺无助的。
在笛子成功落到了平台上后,对于等人依旧背对着他保持沉默,并未转过头来或起身打招呼什么的,这种不太理会他的情况。
他倒也不会太走心,因为他一向来呢对于自身,算是极其自信的,并且也已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
实际上,他自身内心是这么想的。
“啊!我这热情所燃起的火焰,对于常人而言,果然还是太过猛烈了。可谁让命运选择了我,作为阿兹特克最后的太阳之子呢。”
然而,阿兹特克文明,在几世纪前就终结了。
而他,今年19岁,刚过18,才刚成年,还是小处男一名。
“也好,别靠我太近,否则,在我身上所散出去的过于强大光焰,对你们而言,只会是黏附到身上,就必须燃尽才能熄灭的地狱之火!”
尽管他心中的这个自我认知,不知是否有没有偏差就是了。
于是,他也不恼,就只是自顾自地走到一旁,甩出手中的鞭子,抽打在了底下那在他离开牛背后,便停了下来的野牛角上。
啪!啪!
连续两声,一对牛角应声而裂,接着从根部开始水平断裂,向下落去。
敏捷灵活的鞭子甩过,在牛角还未落地前,就将其缠上,并且弹回笛子手中,将牛角松开。
此时的牛角,就像是利用地狱炭火所烘烤,刚出炉的金牛角面包般,外皮酥脆,内部却是十分松软。
像是牛角里的执念,经过火焰的加温后,处于一个较为松弛但却不瘫软,恰到好处的一个状态。
底下的野牛,在失去牛角后,则不再似原先那般,尽管疯狂及莽撞,但还是略显勇猛的姿态。
像是它的精气神,也被连同一起抽离了一般。
在牛角那隐隐约约的火焰,随着锣声熄灭,并且被鞭子,抽打断裂后,它就感到了空气里头,充满着困意。
接着,便见它脚步蹒跚地,踱步离开。
它已失去它的角,牛的坚硬双角,恶魔的角,像是被挨了槌,生命就此断裂匮乏的牛。
可生命里,暗藏恶魔。
当他被一道道歪歪拐拐的,桃心型脚印踩下,便宛如烫上沦为奴隶的烙印,大公,权利,就此成了奢望。
终究,不过是只牛,只懂得被牵着鼻子走的,牛。需要一场永恒安眠的,老牛。
另一边,对于这一切,众人倒是不太关心。
此时,木平台上方,笛子正手捏牛角,将其摆放到了餐桌上。
还热乎乎的金牛角面包,被放在了一个已备好了的小盘子里,与其他的蛋糕、面包之类的,一同摆放在一起。
尽管是应邀而来,但姑且也算是略显诚意。
随后,便先坐到了位置上,掏出他的浊黄骨笛,开始吹奏。
随着他的口,往那骨笛的口子里吹气,气流切过边棱,进到笛子里,沿着官腔,呈螺旋方式旋转前进,产生一定频率的震动而声。
并且途中,空气柱依官腔的直径和长度,产生不同频率的共鸣。
从而产生音高。
笛子声传到空中,引起一道道波纹,进而衍生出一道道的空气旋涡。吱吱吱的老鼠叫声从里面传来。
密密麻麻地,攀爬在了笛子声上。
听起来除了有点令人起鸡皮疙瘩外,还有点毛骨悚然。
见状,三杯便也起身,坐到了一旁。糖母优雅的身姿,从他的身后走出,带着迷人的妩媚微笑,紫红唇瓣微启。
嘹亮大气的美声,瞬间环绕着整个木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