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陛下,不可!您是天子,岂能亲赴险地?况且,边关遥远、路途艰险”
我断然挥手,止住了他话,“令来往边关的所有信使形迹可疑者收押,信鸽一律射杀,李玉山,你随影卫归京,告诉薛刚和仲长卓,若守不好汴京,提头来见。”
“对外,朕已然归京,”我看向李玉山,掏出一块金牌仍给他,“记好了。”
“微臣遵旨。”
顾行秋在旁沉默不语,但我心里明镜似的清楚,这一去,或许就是生死未卜,眼下也只能赌一把。
“顾行秋。”
“在。”他沉声应道。
“清点兵马,秘密前往边关。”
“臣领旨。”
“陛下大可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边关,令晏修按兵不动。”
我摇头,“徐建元手下有一门客,最擅临摹字迹,难辨真假,朕不敢赌。”
晏修的性子我知道,若真假信同时到手,他定不会坐视不理,势必出兵。
到时兵马尽数涌向汴京,边关无将,突厥势必乘虚而入。
我原先想着徐建元一代忠良应当不会通敌,可却忘了,万一幕后主使另有其人,那可便说不准了。
夜幕降临,一轮新月悬挂天际。
顾行秋熟悉山路,一路上带着我们避开官道,穿行于山林之间,倒也隐蔽,不易被人发觉。
只是几日下来,还是人困马乏。
好在已经临近边关。
稍作休整后,我便吩咐不再骑马,隐藏身影,步行前去。
一路上人烟亦是逐渐稀少,就在我们快要到下一个哨关的时候,后方突然传来了战马急驰声。
我和影卫们立刻警觉起来,隐蔽在道路两旁的树林中。
不多时,一队身穿甲胄的士兵急匆匆地从我们的视线中掠过,马蹄飞扬,卷起一阵尘土。
顾行秋缓缓拉弓。
“咻——”
箭矢携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地射中了那名骑士的肩膀,那人从马背上摔落下来。
两个影卫迅速上前制住那人,押了过来。
顾行秋站在那名士兵面前,眼神冷冽如刃。
“你是谁的人?”他问道。
那士兵咬紧牙关,似乎在犹豫着什么。顾行秋俨然一副没有什么耐心的样子,缓缓拔出匕首。
“我劝你最好想清,”顾行秋一边说着,一边将匕首轻轻划过士兵的脸颊,锋利的刃口贴着皮肤,却并未割破。
那人抖如筛糠,却还是不开口,下一刻牙关一紧便要咬舌自尽,被顾行秋眼疾手快的卸了下巴。
“啊啊啊啊”
我眼一抬,宫三上前,寒光一闪,那人指甲被生生剜去。
那士兵的眼里终于闪过一丝恐惧,拼命点头。
宫三接好他的下颚,只听那人终于开口道:“我说,我全都说!我是摄政王部下的斥候,奉命前往边关传递消息。”
我眉头一挑,看向一旁的摄政王,抱手等着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