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他没有再说话,只默默起身垂眸掩下痛色:“照顾好陛下。”
宫三在旁默立,见顾行秋走了,上前单膝跪地,道:“护御司万死难辞其咎。”
“是霍闻救我出来的?”
昔日他们被顾行秋控制,而霍闻同阮阳君出宫,想必顾行秋无暇顾及。
“陛下可是醒了?!”
说曹操曹操到,阮阳君风风火火,进来,目光触及我的那一刻便瞬间红了眼眶:“陛下此番凶险。”
她在我榻边坐下,用帕子拭了拭泪,似是想要平复心绪,然又怎能掩饰心中波澜,仍是落泪不止。
“霍闻呢?”
“若不是霍闻发现联系不上护御司的人,陛下便只等着死在那儿吧!”
我也有些庆幸。
万幸阮阳君和霍闻的归处是我亲手安置,未曾让顾行秋置喙,否则霍闻和阮阳君,兴许
其实我也说不准,我如今已不敢去猜顾行秋的所谓脾性,亦不知若是二人没出宫,他会不会留霍闻一命。
“你好放肆。”
已“故”之身,居然敢这么堂而皇之出现在宫闱之内。
“我也不愿意瞒着你,当日并非霍闻救你脱困,宫内守卫层叠,他如何也来不及。”阮阳君替宫三答了话。
她蹙眉,似乎极为嫌恶,却又不得不说承认什么一般:“是顾行秋。听闻他跌撞进宫时周身狼狈,一路抱你出来惊慌失措,我也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态。”
“嗯,”我点评,“挺有意思的,”
“你与他到底是如何?萧珏,你同我讲一句实话。”
我默默转头,轻笑道:“也没什么,他造了个反,险些逼宫。”
“什么?!”
“好了,别提此事。太丢脸了。”
好歹我也是九五之尊。
我转动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脖颈,看向默然不语的宫三,又问:“霍闻呢?”
“肃清摄政王党羽。”
宫三跪地拱手:“属下等先斩后奏,请陛下恕罪。”
“”我未置一词。
“我便不走了!”半晌阮阳君气极,叫嚷道,“陛下也封我做个公主,我也好与温姲做个伴儿。”
我瞥她一眼:“你当公主尊位是小孩子过家家?”
“陛下住嘴吧,师父怎么还不见?我不是早着人请他过来了么?”
她身旁侍女道:“主儿,圣手从未央宫正赶来呢,想必快到了。”
“让你师父别来了。”我收了笑意,“我不想见。”
阮阳君面上也是滞涩一瞬,少顷便强颜欢笑:“陛下总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