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要去看看么?”
“他不会早说么?!”赫胥嬴自顾自骂。
随即他沉默了,自嘲一笑:“也对,三年前他就总说。”
是自己不信,当时百废待兴,他急着处理叔叔留下的余党,自然也无暇去仔细查。
加之叔叔总是用司流献身这事儿刺激侮辱,他就更觉得那人下贱了。
他看着如水夜色,又一次沉默了。
“你说孤该不该”
“王——”
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赫胥嬴认出来是他当初派去照顾司流的其中一个宫女,此刻那人气喘吁吁地奔来,脸上满是焦急与惊慌。见他便急匆匆跪下,声音带着颤抖:“王,不好了!那人司流,司流他”
赫胥嬴心下一沉:“怎么了?!”
“是”那宫女吞吞吐吐,语气中带着未言明的害怕,“他、他不知何时寻了一个碎碗片奴婢们进去的时候就医师说他恐怕、您快去看看吧。”
不祥的预感瞬间布满胸间,赫胥嬴狠狠看了一眼地上的宫女,急忙起身,脚步匆忙地向那阁楼的方向赶去。
身后宫女颓然坐倒在地,一脸绝望。
全完了。
可王明明三年从未来看过他。如今看来,那人明明在王心里有一席之地,那她们从前
静谧的夜终于热闹了几分,踏上曲折的长廊,也最终来到司流居住的阁楼前。
自己白日里刚来看了他,虽然不欢而散,可总归证明了什么。于是这儿灯火通明,聚集着不少医师宫人。
赫胥嬴突然停住脚步,看着阁楼不动了。
阁楼的门紧闭,里面一片明亮,来来往往,端出来的尽是血迹。
“割腕么?”他突然开口。
“是”一医师战战兢兢硬着头皮道,“割了好多地方。”
“好多地方。”赫胥嬴重复道,“听闻你们从前他生病,从不来医治。”
“王!”医师一片跪了一地。
“孤知道,是孤没有旨意,可如今,孤心情不爽,总要迁怒些什么。”
“还有你,”他竟笑了,指着那两个瑟瑟发抖的宫女,“你们。”
“先割去手足,装在瓮子里吧。等人醒。”他勾唇一笑,“若是不醒”
唇角的笑意猛地敛起,他睥睨着,却又没说了,一步步上了阁楼。
吉高紧随其后。
死寂的沉默让他的心更加沉重。赫胥嬴驻足良久,终于踏了进去。
只见司流静静地躺在卧榻上,面色因为失血过多苍白的厉害,看起来再无一丝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