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寻枝捕捉到这个关键词。
他以前并不晓得小於在绒绒球星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直到小家伙第一次看到漫漫的时候,喊她“小七姐姐”,才知道小兔子们在故乡是按照出生次序被称呼的。
连个名字都没有,因为他们迟早要被卖掉。
但没关系,在自己这儿,岑小於有名也有姓,是有家的孩子。
岑寻枝抬脚走过去,很熊的兔孩子们并没有察觉他的到来。
除了带头那个稍微高壮一点儿,其他都是弱小的兔子,一个个还没有成年人腰高。
哪怕离得还有一截,岑寻枝也能毫不费力地看见人群最中间。
比其他兄弟姊妹都要矮一个头的小於,不知所措地眨着大眼睛。
眼眶里含着点点晶莹,又不敢真的落下泪来。
他被其他孩子推推搡搡,站都站不稳,终于在被领头最高的那个男孩使劲一戳,摔在了地上。
泥土柔软,并没有伤到孩子,可草籽和尘屑将他原本干净的衣服弄脏了。
其他孩子见他逆来顺受的可怜样儿,笑得更放肆了。
瘦瘦小小的兔崽崽不敢抬头,不敢反抗,抱住自己的小胳膊,闭上眼睛念着“mama”。
mama要是在就好了。
就可以救小於了。
小於不是没人要的小孩。
mama很爱小於的……
可是,mama在哪儿呢?
其他孩子还在嘲笑他,为的、被叫做“五哥”的男孩捋起袖子,冲着幼崽的兔耳朵一顿恶意地揉。
被mama收养后,叔叔姨姨们也会揉小兔兔的耳朵。
可那是爱惜地,轻柔地。
和五哥完全不一样。
五哥只是想让他疼,看他哭,看他毫无还手之力地出洋相。
小兔子的耳朵敏感而脆弱,除了在恢复原身形态时幼兔莫名喜欢被揪揪,其他时候若是劲儿大了点,可是会很疼的。
幼崽再怎么努力压抑,还是忍不住哭了。
老五一看小十七终于哭泣,更加兴奋。
他变本加厉,还想用双手去捏
突然,整只兔被人拎着后领子提了起来。
老五一僵。
他是父母最疼的小孩,在家里是作威作福的小霸王。
别说兄弟姊妹们不敢招惹他,就算是父母也没有这么粗暴过。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