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遲言和郁自明不同,他們兩人相較於陳文都要謹慎幾分。
陳文看著他們束手束腳的樣子,嗤笑了兩聲,和這樣的人同為侍君,陳文心裡也不怎麼高興。
可這兩人也得等到行以南倒下來之後再收拾。
遲言垂下眼帘,手指輕輕挨著茶盞轉了一圈,他道:「你還沒見過他,不如見一見,再做論斷。」
……
遲言派過來的人到了晚春殿,被告知行以南才剛剛起來,正在殿內梳洗,他只好站在廊下等著。
也怪不得那幾位侍君不滿,同樣是侍君,行侍君所居的晚春殿,實在是太好,而他得到的陛下的寵愛,也太多。
這樣的人在這後宮中,必然是要成為靶子的。
殿內,行以南坐在銅鏡前,盯著自己脖子上的痕跡發愣。
嘉雲用貝齒齧咬的感覺還沒過去,行以南輕輕碰了碰,耳朵就燒了起來,他從不知道嘉雲有這麼多花樣。
昨日在床上,他想像往日一樣咬著唇忍耐過去,但嘉雲不讓。
手指卡在行以南的上下齒關之間,嘉雲又俯身不輕不重地試探著,他不敢咬嘉雲,嘉雲卻是會咬他的。
最嚴重的一次甚至見了血,他悶哼出聲,嘉雲又來哄他。
他就在這樣一時冷一時熱的氣氛中苦熬著,到最後昏昏沉沉地沒了意識。
身後傳來腳步聲,行以南快地垂下手,他佝僂著背,極力掩著脖子上的痕跡。
回影堂而皇之地視而不見,他道:「遲侍君的宮裡來了人,請侍君過去。」
行以南眼前閃過遲言的目光,他冷聲道:「不去。」
他沒有想要分走遲言的寵愛,實際上他對遲言他們之間的爭鬥都不沒有興。
他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淪為他們那樣的人。
回影提醒道:「侍君,人還等在廊下。」
「讓他離開。」
行以南背過身,回影只好道:「是。」
在脖子上虛虛繞了一圈青布,才勉強將那些礙眼的痕跡遮住,行以南不聲不響地坐在殿中,有了昨日之鑑,他輕易不敢出去了。
不敢再看書,又不敢再出去,行以南呆愣地盯著外面高飛的燕子,目光隨著那些鳥一起一伏,暫且尋了些味。
可是他不去,也攔不住那些人過來。
陳文和回影同步到了殿中,陳文懷裡抱了只貓,貓叫聲吸引了行以南。
行以南回頭看,直直對上了陳文探究的目光——
行以南沒想到會有其他的人,他驚慌失措地伸手攏緊纏繞的布料,狼狽至極。
那青布是用來遮掩什麼的,對於陳文這樣的人來說,一目了然。
陳文看夠了,才慢悠悠同行以南解釋:「我與行侍君也算是老相識,不用通傳,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