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以南忽然發了火,他將手裡的梳子擲到地上,脆弱的木梳登時成了兩截,行以南的胸口還在一上一下地起伏。
他似乎還覺得不夠,直到將梳妝檯上的所有東西都拂到了地上,才安定了幾分。
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行以南的臉由紅轉白,失去了所有血色,他慢慢從凳子上滑落,抱住雙膝啜泣出聲。
「嘉雲……嘉雲不會是我的指望。」
他對自己貪戀嘉雲感到憤恨,更多的是無能為力,除了嘉雲,他在這後宮裡沒有依靠。
可是嘉雲……
想起嘉雲那張笑意盈盈的臉,行以南顫抖了一下,他抬起頭,眼裡的無措刺傷了回影,他不安地問:「要是讓嘉雲……讓陛下知道了,她會罰我嗎?」
眷戀的嘉雲,生疏的陛下,回影還沒開口,行以南又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環得更緊了,他喃喃道:「她會怎麼罰我呢。」
仿佛嘉雲要罰他,已經成了塵埃落定的事實。
那些惡劣的手段,嘉雲乖張的性子,一切的一切都讓行以南疲憊不堪。
輕輕拍了拍眼前猶如驚弓之鳥的行以南,回影安撫道:「良人不必擔心,陛下不會罰你。」
……
行以南在晚春殿打翻東西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嘉雲這裡,嘉雲看向跪在地上的回影,「你的意思是,朕將他逼瘋了?」
回影縮著肩膀:「不敢。」
無論是不是,嘉雲都已經對行以南失去了興致。
等到了晚上,暮雪過來問她,可要一如往昔去晚春殿的時候,嘉雲改了主意——
「陳文有這樣的良策,難道不應該去看看他?」
作者有話說:
第25章第二十五章
◎他是我親手摺下來的◎
陛下要臨幸的人,一般都是直接接去長樂宮,陛下親自到誰的殿中,滿後宮裡,只有行以南一個人有這樣的福分,可是宮侍告訴陳文,陛下正往他這邊來。
陳文一張臉上儘是得意,如今這樣的福分,也輪到他了。
果然只要除去前面擋著的行以南,陛下的心還是會在他的身上。
陳文陪了嘉雲幾年,早在行以南還沒有成為駙馬的時候,他就跟在嘉雲身邊了,他清楚嘉雲所有的喜好。
重換了衣服,陳文整個人猶如一枝幽蘭站在殿前,月光灑在他的身上,為他攏上一層輕紗。
嘉雲在殿前下了步輦,還沒進來,陳文就急急迎了出去,到了嘉雲的眼前,幽蘭吐露,嘉雲攬住陳文,手底下的腰肢輕軟,嘉雲問:「怎麼哭了?」
陳文期期艾艾地道:「陛下已經有好幾日沒有來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