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看见没?这些胡人长得跟蛮牛一样,也不知吃了多少人?”
人群里,一妇人对着哭闹不止的幼子威胁道,“你要再不听话,我就将你丢给这些胡人,瞧见那个带头的没?他一口能吃下你一个脑袋。”
小孩儿吓傻了,扑进妇人的怀里,“不要!!阿娘我听话。”
拓跋云峥,“……”
风评两极分化。
“瞧见没,那就是王家家主,果真是个谪仙人物。”
少女怀春的姑娘们沿着闹市一路追赶,王筠笙的马蹄下落满了鲜花。
“阿姐!阿姐!快出来看,王七郎要过来了。”
虞星儿雀跃着跑进店里,两眼放光,“阿姐,我远远瞧着王家家主袖口的绣花像是前几日他来咱们这买的那块新样。”
“啪——”
虞月儿手中的算盘珠子一定,状似不在意道,“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合该全身都是官制,定是你看错了。”
虞星儿勾头打量虞月儿,心领神会抿嘴笑了笑,随即钻进柜台将人拉出来。
“有没有看错,姐姐亲自瞧瞧不就知道了?咱们这铺子离朱雀大道隔了三条街,按理游街也不该往这边来。”
“星儿!”
虞月儿被推搡着踏出店铺,满街乌泱泱的人群都是欢呼喝彩声。她一抬头,就看见那清月一般的郎君在万人沸声中光。
鲜衣怒马,一日游尽京安街,满载声誉,风华无度。
虞月儿眼眶隐隐有些湿润,这些年她汲汲营营,两年前总算在京安落了脚,置办了一家成衣铺子。但这已经是她用尽所有力气能改变的现状了。
如今见他一切都好,她心中也万般顺遂。
他们之间隔着人山人海,这是最好的距离。
就在虞月儿满心感慨时,鼎沸的人声忽然静止。
但见那鲜衣怒马的郎君脱离了仪仗队伍,策马向人群奔来。
人们不知他要做什么?纷纷自觉让出大道。
避让的终点是一家虞氏衣铺,虞星儿不知何时避让进了人群里,只留下虞月儿在铺子前不知所措。
王筠笙翻身下马,眼底温柔,从怀中取出一支上好的羊脂玉簪,“北胡已灭,吾可成家,卿卿可愿为吾绾丝?”
虞月儿微怔,微红的眼眶满是湿润。
一眼万年的少年郎,心怀天下和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