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五彩琉璃的灯光闪耀进来,把她苍白的脸映出很多中色彩。
她虚弱的靠在落地窗前,一只手垂在身侧,血从她手腕涌出来,慢慢染红她身上雪白的婚纱。
她没什么力气的将脑袋靠着窗,握着手机,对电话里的他轻声说:“宫宸,我有些不舒服,头很疼,你能回来吗?”
他那时候是怎么回答她的呢?
他说:又作什么呢?
他那时候,急着去给温夕买一碗莲子羹。
宫宸面上的情绪裂开点点缝隙,眼底的光也慢慢碎得彻底。
在他彻夜守着温夕,怕温夕发烧难受时,他的月月,安静的、孤单的靠在窗前,只想让他回来看看她……
她那时候是不是很疼?
她那时候,是不是,很难过?
那天离开时,月月还活生生在他眼前,还在跟他争执发脾气,
她眼睛里有眼泪,看他的目光很绝望,却还带着最后一分期待,对他说:“宫宸,视频里的人不是我,你知道的。”
是,他知道。
那当然不是她。
可他怎么说的呢?
他说那必须是她,只能是她。
因为只有是她,才能帮温夕彻底洗白。
他还责怪她,怪她身为姐姐不懂事,怪她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他想到她那时候说的话,神色痛苦,歇斯底里的对他吼:“让我牺牲自己承认这种事,这叫懂事?”
“如果视频里的人是我,我不会犹豫。可她不是我,我凭什么要承认!”
那时候,他看着她只觉得陌生。
他的月月怎么会有这样狰狞可怕的模样,她真的变了。
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而此刻,宫宸恨不得杀了那时候的自己。
月月从来就没有变。
是他疯了?
才会那样对他的月月。
他的月月就算离家出走什么也没有,也不肯要他一分钱,说要靠自己努力养活自己。
她去参加选秀,因为太漂亮被排斥,被冷暴力,她也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
他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还是笑嘻嘻对他说:“她们讨厌我是因为我太优秀,她们害怕我罢了,我气什么呀?”
她很好,一直很好。
她其实一直都是很乐观的性格。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爱笑了,眼睛里总是有眼泪,委屈、绝望一直伴随着她,也让他厌烦。
他总是对她说:“温月,我实在不知道你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现在简直不可理喻。你就不能学学夕宝,大方点儿懂事点儿吗?
夕宝从来就没有怪你抢走了她的位置,你又有什么资格不喜欢她?
温月,这都是我们欠她的!”
这些话,一次次刺激着温月,让她彻底崩溃。
此刻,也让宫宸的心脏像是彻底裂开,一波波心悸窒息狠狠抽打着宫宸的神经,头痛欲死。
其实他知道温月为什么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