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典难得这么吐露心声,说完就算了,手掌拍了拍他的后背:“行了别抱了,去做饭。”
贺庭政低低地嗯了声,就去做饭了。
次日,江宇典本该也是休息的,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给头顶抹点生发的精油,下午晒晒太阳,没准等他继续去拍《A计划》的时候,他头发就生出了一毫米呢?
可这一天,他都忙着应付三拨人。
第一拨是昨天联系施小邦,说江宇典违约,要取消拍摄的《前卫》杂志。
他们主编看到江宇典的造型,别提多糟心了。结果杂志社隶属的电影公司老总的千金,本来听说江宇典要来拍摄,特地准备来看他,现在一听取消了,大闹着要撤那个下达命令说江宇典违约、要取消拍摄的主编的职。
现在没办法了,只好求着让人来拍摄,结果昨天态度太趾高气扬了,今天再怎么低三下四,施小邦心中也有怨言,一边觉得扬眉吐气,一边把决定权交给江宇典。而江宇典正忙着应付第二拨人,也就是《拯救A计划》节目组制片罗弛。
他先让施小邦等着,说:“杂志封面拍摄的事晚上再谈,让他们等着,不等就滚。”
而施小邦当然不可能那么直接地让杂志社的人“不等就滚”,他委婉地说江宇典在休息,他休息的时候不喜欢开机,所以要晚上才能联系到他,得到答复。
当然罗弛这里,也比较好应付,虽然他一度想潜江宇典,但他的工作能力没的说,是一位非常牛逼的制片人。他让江宇典端端正正地拍了个视频给他发过去,罗弛一看,果然颜值没有下降,就松了口,告诉他:“下次再想做这种事,提前要给节目组说。”
江宇典就问:“那我要不要去买两顶假发,录制的时候戴上?要是需要我现在就去网购。”
罗弛说算了:“正好让观众都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帅哥。”
除了这两拨人,还有一个,就是江宇典的家里人了。
他是早料到会有这么一通电话,而且肯定就这几天,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与说辞,台词都是提前想好的。
贺庭政给他洗了草莓端到阳台来,江宇典坐在阳台那把很宽大的球形摇椅上,摇椅上堆满了抱枕与软垫,他就窝在那上面,一只腿伸长,用脚趾去夹那一排在阳台上晒着太阳的植物叶子。
他脚趾灵活地夹着植物的叶片,但是他皮肤太滑了,想把叶子揪下来也做不到,他也不气恼,就那么一下一下地试着,一手拿着手机讲电话。
他已经跟江秋山说了两分钟的话的,都是江秋山在说,他听着。
贺庭政也坐在旁边,给他揪草莓叶子,揪了自己咬一口,甜的喂给江宇典,不甜的他自个儿吃了。
电话那头说:“……对了,上午还有记者来家里,我把你小时候的奖状全找了出来,记者录了像拍了照,采访了我们一家,说要登报呢!”
江宇典终于听到正题了,问他:“哪个报社?”
江秋山说了名字,是一个三流娱乐报,最喜欢无中生有、捏造新闻。
“记者问了什么?你说了什么?”他一边吃草莓一边演。
江秋山就说:“没问什么,都是你邱阿姨回答的,她随便回答的,也没什么。”
“她能知道我什么事儿?爸,您老实跟我说,记者问了什么,邱阿姨又说了什么?”
江秋山回忆了下,也觉得有些不妥,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了。记者问了些私人问题,邱明玉把自己塑造了慈母,把自己一家塑造成了和睦五好家庭,还为了显示她和江宇典关系好,无中生有了一些事。
有一些还是她和江坤之间的事,什么小时候江坤发高烧,她照顾江坤几天几夜,全换成了江宇典。
总之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江宇典听他支吾,声音严肃起来:“你把信息全告诉娱记了?”
江秋山呐呐地啊了声,那记者带了钱的,一小叠一小叠地丢出来,说回答一个多少钱。
“他们怎么知道你住址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他们出去乱说话,会给我、给你们带来什么影响?”他说完话,捂着手机对贺庭政道:“我不吃草莓了,给我剥个橘子。”
贺庭政就说好,橘子大多都酸,他剥了一个先尝一口,发现刚好的甜的,就仔仔细细地给他把橘子上面丝丝缕缕的橘络用手挑出来。
江宇典继续讲电话,总之把这件事说的很严重,说自己要是受了影响,就没法继续混了——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人是他让贺庭政安排去的,这事儿确实很棘手,他是没想到邱明玉爱财到了这个地步,几千一万都贪。为了几千块,能无中生有。
江秋山怎么会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记者老打听江宇典的私事,什么女朋友啊,旧照片啊,打过架没有啊,一个料给几百块,邱明玉打牌输了欠了一屁股债,想要钱,就胡乱开始编造,甚至坐地起价:“他交过好多女朋友呢,一个是我们市……你想听他女朋友的事?这点钱可不够。”
娱记一边听一边笔录,录音笔也开着的,问她:“江妈妈,您还知道些什么?我这次带了五万块,都先给您,您继续说吧,他读书打过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