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开机仪式就是剧组一起烧个香、怕个照、发个红包,毕竟剧组在这每分每秒都是烧钱。
剧组拍戏都不是按照剧本顺序拍的,一般是集中在一个场景的戏一起拍,今天的景取在室内,上来就是情绪爆满的高潮戏,卫凌重生之后不再盲目追逐呼延云烈,他以暗卫的身份和呼延云烈回到皇宫保护他的安全,但拒绝呼延云烈一切超出君臣之外的亲昵,并斥责他从前所的所作所为。
这时候的卫凌应该是愤怒、隐忍、摇摆的,但徐子星演的…
“子星,你演的还是太放了一点,看过去不是呼延云烈是主子,是你是主子啊,真颠了个个儿,人设就立不起来了。”
施明明蹲在一旁,一手拿着徐子星的宝宝水杯,一手拿着他的用来消肿提神的冰美式,背上还有个装备齐全的保姆包,堪比带崽的架势。
徐子星能知道演得出来就怪了,首先他不是个有同理心的人,其次他也不会懂什么叫做隐忍,因为这个人大概这辈子都没忍过谁。
其实他觉得徐子星更适合演那个什么五皇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就很符合他的人物性格,不过徐子星是真“皇子”就是了,他从来不需要为了讨好谁装乖,他装乖只是因为喜欢看别人被他耍得团团转。
连着ng了十几条,徐子星也有些不耐烦,对手戏演员是当红小生胡昇,演温柔男主爆红的,接这部戏主要是为了转型,摆脱“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的标签,拓宽戏路,为以后演正剧做准备。
胡昇自己的性格就是那种温温柔柔话不多的,但人家演技好啊,能沉到角色里去,演草原武帝也像。
哪像徐子星,一直就在演自己,完全演不到人物里去。
胡昇好心劝他:“要不先休息会,等找到了感觉再拍。”
徐子星自尊心受挫,嘴就忍不住怼人,半开玩笑道:“也好,你也找找感觉,气势压不住我也隐忍不起来啊,实在不行我们换个角,你比我更适合卫凌这个角色。”
胡昇笑笑,没和徐子星计较,徐子星的吃了个闷头,心里更不爽。
施明明谨记何铭的吩咐,瞄准徐子星休息的空挡把温水递到他手边,徐子星一把夺过水杯,咬着吸管喝了一口。
施明明正想问要不要吃点东西,水杯就砸到他胸口,徐子星劈头盖脸地骂道:“我说了多少遍,要冰美式!冰美式!你是有多蠢才能给我弄来一瓶水!”
徐子星声音不小,但周围的人只看了两眼,就自顾自做自己手头上的事了,耍大牌这种事早就屡见不鲜了,而且一般腕越小耍得越厉害。老话不是说吗?缺什么就爱秀什么。
施明明低下头捡起水杯,把另一只手上的冰美式递过去,举了好一会儿,徐子星也没就过去,只好把手收回来。
“我说不喝了吗?”
施明明只能又把冰美式递到他嘴边,然而徐子星仍没有接过去打算,吸了一口,就垂眸去看腿上的剧本。
施明明知道徐子星这是在泄火,于是只能一直举着手里咖啡,坚持不住了就换另一只手举着,腿蹲麻了就弓着腰站着,直到导演喊开拍才结束了这一出。
什么叫隐忍?他这才叫隐忍!
施明明揉着酸痛的腰,看着导演跳过这一场戏换了其他相对好处理的戏份,亲自上场演一遍,再让徐子星照着演一遍,这才拍出了想要的效果。
第一天收工得比较早,施明明等在徐子星的保姆车前,不知道何去何从。
他听徐子星的助理说,徐子星的团队就住在片场附近的酒店里,费用由徐子星工作室承担,这里里离市内太远,她倒是不建议每天做四个小时公交来回,主要是徐子星每天收工出工的时间不定,他不一定回去了。
好半天才等到何铭下车,施明明赶紧追上去问:“何老师,我住哪啊?是和团队一起住酒店吗?”
何铭边走边道:“随便你住哪,每天按时到就行。”
“那、那住宿费可以报销吗?”
“报销?”何铭停下脚步,哂笑道:“肖总给你开的工资不够?还要我们给你承担住宿费?”
“可我在市内有住处啊,到这只能住宾馆,不然没法每天来回。”
何铭冷哼一声道:“那你去问肖总要租房补贴呗,谁给你发工资问谁要钱去,我们团队可不养闲人。”
施明明没再追上去,他知道再说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只能自己想法子活下去,大不了就和昨天一样,抱着柱子睡一宿。
遇见好人了
施明明晃荡在影视城的街道上,走马灯似的看着变幻不断的街景,一会是古代的亭台楼宇,一会是民国是中西建筑,还挺奇妙的。
路过一处洋房的景别事,忽然听见一个人冲着街上大喊道:“现代戏,要十个群众演员。”
施明明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冲过来的人围进了中心,导演快速地掠过人群:“一个、两个…”拽着施明明的胳膊把他揪进了片场。
“我…”他刚想解释自己不是群众演员不会演戏。
就看见另外有人挤过来对他们这波人道:“跟我走。”
于是施明明又跟着人群到了一个临时搭的棚子里,地上散落着款式各异的现代装。
“选自己的码子穿,穿完赶紧出来。”
施明明认命地在一堆又脏又臭的戏服里挑了一身自己能穿的,然后被领到片场充当背景板坐了三个小时,最后拿到了一百块钱。
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一百块整的也太轻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