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蚊鸡!”
别墅门口停着一辆库里南,陶年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梁振文笑着看他:“这次又骂你什么了?”
陶年扣上安全带,随口说:“扑街仔。”
梁振文失笑不已:“又是这句,没新意。”
“现在提倡文明生活。”陶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直接回中环。”
梁振文掉头开出别墅区:“赶着回家干嘛?一个人独守空房,这一次我死都不放你走,上了我的车就没有回头路。”
陶年和梁振文算是发小,这个算是怎么算呢,两家是世家,出生同一间医院,一起玩到幼儿园。
读书时梁振文回港岛读小学,两人失去联系六年,后来梁振文又回来读初中。
两人一起读到高中,高考后,一个考去科大,一个在首都。
陶年不回广市,梁振文就飞去首都看他,他是知道陶年有心理疾病的人之一。
有次他开玩笑说,人家异地恋拿出厚厚一沓车票飞机票来见证,我俩的兄弟情也不差,不过看来是我单方面暗恋,你个衰仔一次都没有飞过来看过我。
男孩子之间的情谊来势冲冲,在幼儿园的时候梁振文喜欢玩芭比娃娃被其他男孩孤立,那时只有陶年一个人陪他玩过家家。
即使现在梁振文不喜欢芭比娃娃,但这件事在他这里永生难忘。
陶年反问:“你家夫人准你出去玩吗?”
梁振文说:“我跟她打了包票,今晚12点前回家。”
梁振文和他家夫人从校园步入婚姻,感情从未变过,一直恩恩爱爱。
“她听说你来港,特意给你提前订了半岛那间傍山餐厅,那可不是人人都能预约得到。”
梁振文语气夸张,仿佛有多难约一样。
寻常人是很难预约,但对梁家来说,只是一个电话的事。
陶年没有任何感情起伏:“这么看得起我,多谢先。”
“你好不情愿的样子喔,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就不想我吗?”梁振文故意恶心他,“陶年bb,我好挂住你啊。”
陶年终于赏脸转头看他:“梁振文,你比我还不正常。”
梁振文知道陶年算是应下了,对付陶年他有一套,就是比谁更不正常。
很多时候陶年很正常,反倒梁振文这个正常人看着不正常,一看就是病得不轻那种,要不是梁振文亲眼看到陶年面诊心理医生,他都不相信陶年有病这件事。
他笑了起来:“今晚我们热热闹闹喝一杯。”
陶年知道今晚不只他们两个,梁振文在港岛的公子哥圈子他之前见过几次。
以梁振文和林家大少林景华为中心,底下全都是和两家有利益牵连的各大家族同辈。
每个圈子宛如戒备深严的金字塔,易出难进,一层又一层难以往上走的名利塔顶。
像陶年这种利益链不在港岛,又无意闯入,还和梁振文有连带关系,众人表面看似欢迎友好,实则这只是浮于表面,所有人面对他都戴着个假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