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年转身,衣帽间门口已经没人,连根拔起地离开。
陶年走出衣帽间,旁边的浴室传来声音。
陶年站在窗边和关添杰交代事项,下午不回公司,有什么事明早回公司再说。
关添杰应下,顺便在电话中大概说了刚刚合作方过来谈的方案问题,他们并不满意陶氏提供的合同协议。
水声停止,浴室的门推开,陶年的眼尾扫过站在他身后的男人。
“等我回去再说吧。”陶年挂了电话。
杨则惟一身干燥,倒也看不出在浴室这么长一段时间干了什么。
他满意地看着陶年身上穿着他的衣服,从头到尾看了一圈,发现裤脚有些长,被陶年踩住了一截。
杨则惟刚想蹲下,被陶年一下扶住了手,看样子似乎有些不满。
“你有伤。”
杨则惟轻笑了一声,顺势将人推到床边,眼睛不眨一下:“关心我啊。”
床垫舒适柔软,陶年无心感受,想着尽快下床,但被杨则惟抓住了脚踝。
纤细而节骨分明,侧面有一颗小痣,很适合戴上某种不可说的圆锁,一只手足以圈住,又或者说扯住铁链将人拖回来。
杨则惟的指腹蹭了蹭脚踝柔软,陶年下意识地想把腿抽回来。
下一秒,杨则惟放开了陶年,躺在了他身侧。
“不闹了,我陪你睡个午觉。”
“……”
陶年并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上一次在杨则惟的办公室睡觉是一个意外,也是那段时间唯一一次中午休息。
杨则惟主动掀开自己的衣摆,让陶年看得更清楚:“不睡的话,帮我换个药,药在桌上。”
伤口被绷带圈住其实看不到什么,只有解开的时候才能看到。
陶年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睛的杨则惟,眼下带着黑圈,胡渣也没有刮,比一个月前在发布会上的神采奕奕形象不知憔悴了多少。
他下床走到桌前,仔细看着那些药,床上的杨则惟眯开一条缝。
帮杨则惟换药不是一件难事,只是杨则惟一点都不配合。
“躺着换行不行。”
那怎么能行,全压着绷带了,很难解开。
陶年一声不吭,拿了一个枕头放到杨则惟的腰下垫着。
有了操作空间,然后才是开始解开绷带。
绷带只是一个辅助作用,怕杨则惟一点都不注意伤口,随便乱动再次扯开伤口。
陶年垂眸,动作小心翼翼,神情比拆礼物的时候还认真。
杨则惟不合时宜想起多年前,自己作为生日礼物送给陶年的时候,似乎比那时候还认真。
拆完绷带后,伤口上还有一层医用纱布。
杨则惟为了陶年方便操作,还是半坐起身,靠着床头。
陶年摘下纱布,终于看到伤口的样子,如杨则惟所说,子弹一样大小的伤口,在右侧,已经愈合。
陶年看得过于认真,让杨则惟不得不怀疑他这个伤口有什么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