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开山向赵祥问计。
赵祥寻思了一番。
“以当下的局势,如果按照名单来,恐埋下祸根,让孙子义和苏咏霖势力膨胀,尾大不掉,若要真正做到封赏,应当细细考量,认真评估,眼下仓促之间难以做出如此决断,所以,惠而不费之法最好。”
“惠而不费?仔细说说。”
赵开山很感兴趣的看着赵祥。
赵祥虽然没什么真才实学,但是脑袋瓜子很灵光。
过往赵开山和其他地主乡绅们生过不少次关乎土地财产的纠纷,赵祥有过不少精彩的挥,用各种阴损的办法保护了赵开山的利益。
所以要说信任,赵开山肯定是信任赵祥的。
赵祥于是把自己想到的办法缓缓说出。
“惠而不费,就是给与优惠,但是并不需要耗费太多的真金白银,比如给与某些称谓,给与尊荣,给与赏钱,很多人有个名号有个称谓,就会一时满足,至于之后的事情,那就等战后再商量。”
“称谓和尊荣吗?”
赵开山认真的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让我封苏咏霖和孙子义一个将军之类的名号,这样他们就能满足了?”
“满足不一定,但是人生在世,所求无非名利,名利名利,名和利,利暂且放一边,名先给他,也无不可。”
赵祥如此建议。
赵开山缓缓点头,背着双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少顷,他下定了决心。
“言之有理啊,值此关键时刻,光复军不能自己闹出问题来,否则金贼大军一来,大势去矣。”
这样说着,赵开山又走到赵祥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果然还是自家人靠得住,阿祥,只有你全心全意为我着想。”
赵祥一脸谄媚。
“兄长是山东大总管,光复军大统领,行事作风豪情万丈,自当有威仪,这一点,苏咏霖和孙子义必须要知道。”
“哈哈哈哈!”
赵开山大笑。
赵祥也跟着笑了一会儿。
笑着笑着,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兄长,若仅仅是如此,恐怕还不够,兄长不如干脆一些,一不做,二不休,趁着苏咏霖和孙子义的势力没有稳固的时候,一举把这个隐患解决掉,岂不美哉?”
“嗯?”
赵开山皱起眉头:“一举解决掉?怎么一举解决掉?他们两人才立下大功,麾下军兵数万,你想让我做些什么?眼下这个局面,光复军可不能有事。”
赵祥在赵开山耳边低语一阵,赵开山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紧张。
等赵祥说完,赵开山更加不安了。
“这似是有些过分吧?”
“兄长,利益之争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就如同咱们之前和陈家李家争夺土地的时候,那也是机关算尽,否则如何能得胜呢?”
“可是我与他们,终究有一份情谊在啊”
“兄长对他们讲情谊,今日孙子义和兄长讲情谊了吗?”
赵祥小声地劝诫道:“兄长,外人终究是外人,自己人才是最可靠,血浓于水,咱们赵家自己人才是最值得信赖的,苏咏霖和孙子义无论谁做大,都不会对兄长有什么好处。”
“可他们手下都有一定的根基,如果他们群起反对”
“所以才要趁他们根基不稳之时完成此事,稍晚一些,就真的办不到了。”
赵开山皱着眉头来回踱步,一直到下半夜都没能做出决断。
赵祥并不着急,一直陪着赵开山,等着他做出决断。
他相信赵开山一定会做出最正确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