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宠溺:“好!”
“那您转回去,妾给您上药了”说完,她用指尖沾上药膏,等他转过去后,便开始给他上药。
指尖才刚碰触到他,他的身子便抖了一下。可是她已经很轻了,再轻便没法上药了,只得一边上一边轻声安抚他:“这已经是妾最轻的力道了,您且忍一忍,若实在是忍不了了,您便叫停,好吗?”
赵柄现在确实有些难受,她涂上的药膏不禁没有压制住伤口上的灼烧感,反而让那炙热的感觉蔓延至全身。她说话间呼出的气息,喷在他的肌肤上,引起一片颤栗,又麻又痒似百抓挠心一般。
他搭在桌上的手指猛的屈起,紧攥成拳。
岳娇以为他是太疼了在强忍着,便想着说点什么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侯爷今日回来这么早,可是江大人一案解决了?”
“嗯”他低应一声,音色微哑。
岳娇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还当真解决了,心中高兴,声音都轻快了一些:“那可太好了!那妾明日得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她手下的身子一僵,所有的欲念在一瞬消失殆尽,他声音沉闷的问:“岳姑娘在侯府住得不开心吗?”
上药的手指微顿,岳娇轻声回:“没有不开心,侯府一切都很好”。
“既然都很好,那你为何想搬走呢?”他转过身问她,眉眼微皱,瞧着有些难过。
岳娇突然有些不敢看他,低头,将视线放在药膏上:“这段时间已经很麻烦侯爷了,既然案子结了又怎好再继续叨扰您!”
“我不觉得麻烦,你住进来我很开心!前所未有的开心!”他言辞凿凿,证明他是真的开心。
她咬咬唇,踌躇着开口:“可侯府。。。终归不是妾的家呀!”
“那怎样才算家,有家人还是有自己的房产?”他紧跟着问。
这下有些问倒她了,想了想,她回道:“都算吧!”
“那你可以带着阮安康一起住下来,不过这宅子是御赐的不能转赠,但是我名下还有其他的宅子,我可以都过给你!”
岳娇闻言抬头看向他,他眼神诚恳,神色中还带着些紧张,生怕她不答应一般。
她叹了口气,轻声开口:“妾知侯爷心善,念着妾当年的举手之劳。可那点恩情您早就还完了,再还下去,倒成妾欠您的了!”
他摇头:“我对岳姑娘的情谊,从来就不是感恩,是男人对女人的情爱!”。
他说得未免也太过直白,让岳娇有些头疼,语气有些气恼:“妾初次见您的时候,您才十二岁,还是个小少年,懂什么是情爱吗?”
她二十五了都不敢说自己懂呢!
赵柄不说话了,似乎是没法反驳她。她趁机接着说:“您是平日里女子接触得少了,所以才错把感恩当作了情爱,您往后多与那些适婚的姑娘接触接触便知道了!”
“我早就不是十二岁的孩童了,我快及弱冠了,寻常人家的男儿这个年龄已经当爹了,我分得清什么是感恩什么是喜爱”。
岳娇张了张嘴,一时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反驳他,反而还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索性便不说话了,专心给他擦药。
赵柄见她不说话了,也没继续说下去,且好似比刚才能忍痛了,上药都不抖了。
看来这转移注意力确实是个止疼的好法子!
药上完后,她便要走:“药已经上完了,您可以去休息了,妾便先告退了”。
赵柄起身拦在她的跟前,他身量比她高出许多,虽不算强壮,可也将她的去路堵住了。
“岳姑娘”这个称呼在他的唇齿间轻喃,被他喊出了几分旖旎。
“这不公平!”他说。
“有些人可以凭着一面之缘便情根深重,有些人可以凭几句诗词便虏获人心,那我从感恩到喜爱又有何不可?”
“年少时不知情爱那念的是恩,可我自成人,日思夜想的全是你,也唯有对你起过那旖旎的念头!你告诉我,若这不是喜爱是什么?”
他双目紧紧的注视着她,微蹙着眉,连控诉的话语都说得这般委屈。
这些话说得太露骨了,让她的脸上腾起一片红云:“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我本不欲让你知晓我的情意,也不想打扰你的生活,只想让你安稳快乐的活着!”
“可命运还是将你推向了我!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靠近你!我不祈求你能爱我,也不需要你能给我名分,但你能不能让我留在你的身边?”
他用着最真诚的语气说着最荒唐的话,一边将她奉为神明,一边又欲将她压在身下。虚伪卑劣到连他自己都唾弃自己,又怎么敢去求她的怜爱。
可他真的忍不住了,若是从来没靠近过,他还能忍。可他已经跟她走得这么近了,近到肌肤相贴,感受过她的气息,触碰过她的柔软,只要再进一步就可以完完全全的拥有她了,这叫他还怎么放得了手!
他不会放手,也放不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