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身下女子的绝望害怕,他手指将女子的下巴一勾,轻轻搓了下。
白嫩的肌肤霎时红了一片。
明弦忍不住哭出了声,他心头一颤,握紧了她的脖颈,将她压在榻上。
她的哭声又娇又脆,萧御却心里更怜爱疼宠她了。
事了后,明弦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只觉得人只剩下半口气了。
萧御叫了水,两个侍婢进来伺候着萧御梳洗。
*
凤明弦伺候完了,也懒怠再起来了。
只听着阿柯带着人伺候了爷洗漱,见萧御又躺下来,便凑上前,靠进了萧御怀里。
萧御觉着一个软软的身子靠上来,忍不住失笑,倒也没让她半夜回去,搂着她便继续睡了。
翌日,萧御休沐,没去上朝,便单独让李忠贤过来问话。
“都查出来了,凤氏是凤家的一个旁支偏房,好像是因为内讧才分的家。分家后,便一直孤儿寡母的等着凤校尉回京,可凤校尉战场上负了伤,回来也只剩下半条命了。凤氏母亲便带着家小投奔了娘家,就是如今在户部办差的刘家。也是刘家将凤氏献进的王府。”
“这件事儿,你拿了多少好处?”萧御直截了当问道。
李忠贤眉心一跳,跪了下去,“王爷明鉴,刘家是打通了来富家的关系将人送进来的,是王妃点了头喝了茶的。”
“王妃素来贤惠。”萧御凉道。
景玉身子不好,便安排人为他纳妾好为王府开枝散叶,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只是没往心上去。
“凤氏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萧御眯眸。
“是李庶妃,李庶妃素来不满凤氏,王府中人尽皆知。凤氏刚进府便被李庶妃罚站,上次刚回去又被罚跪,凤氏体力不支,昏倒在地。”
萧御一粒粒碾着腕上的珠串,压着心头的怒意。
他果然猜的不错!
想到那张娇美无辜的额上狰狞的疤痕,萧御更厌恶李庶妃的毒辣。
女儿家一生的前程便全系在那一张脸上,她竟做的这么绝!倒是忘了,她初进府时旁人是怎么善待她的了么!
正是一肚子火气的时候,凤氏在内间梳洗了走了出来。
“爷,奴婢回去了。”凤明弦上前一礼。
看着凤明弦,萧御心绪难宁。
按照道理,既查清原委,他是该放她回家的。
凤家本家也是诗书传礼的显赫世族,在当朝一门双进士、父子两翰林,长房嫡女被指给了太子为妃,凤家在朝内的姻亲关系更是错综复杂。
凤明弦虽是旁支,可有个任职军中的父亲,原本是无论如何不会被卖给人当通房侍妾的。
若是有人拿此事做文章,萧御恐怕还要落个强占人女,逼良为娼的罪名!
原以为她是想进富贵人家自甘堕落自愿卖身,没想到还有这个典故,看着凤明弦,萧御心中更加怜惜不忍。
可看着凤明弦,萧御心里到底还是生出了几分艰涩,“凤氏,你要回家吗?”
凤明弦微微睁圆了眼睛。
她倒是没想到萧御这般磊落,知道她是被骗来的愿放她家去。
只是她回去做什么?舅舅舅妈能卖了她一次就能卖了她两次,娘亲又软弱,靠着她和幼弟能夺回家产还是怎的?
她软软跪下,“奴才如今已是爷的人了,哪里有改嫁的道理?”
她抬着亮晶晶的眸子看着萧御,“当初舅舅送我来的时候,说是为我寻了个天上地下都难得的好姻缘。说是那位贵公子对奴婢非常上心要接奴婢进府的。”
“啪——”的一声。
萧御手中的佛珠断了弦,滚了一地。
李忠贤慌让人来打扫收拾。
萧御只觉得心里涨得发慌,他想送凤明弦回去,好好给了银两补偿顺带发落了那姓刘的狗东西。
然则,凤明弦不懂,他见惯了世情却比谁都清楚,凤明弦孤儿寡母,若是处置了她的家人,她们又该如何自处?
萧御咬牙。
凤氏,到底跟了他了,他难道真要将人退回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