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变好以后,晏廷总爱趴在桌上看他,尤其是上课的时候,晏廷自己不听讲,就总骚。扰他害他也没法听讲。
有时候是捏他的手指,有时候踢他的脚,还会趁他抄笔记时突然戳一下他的腰,害他条件反射地弹起来,然后在旁边闷头笑。
很烦。
但他居然不讨厌。
偶尔身边没有动静,他甚至会感觉不自在,但每次犹豫着看过去,又会和晏廷的视线对上。
晏廷从来没有被抓包的窘迫,被发现就眯起眼对他笑,因为趴在桌上,手遮着额头,那个笑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
那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笑容。
雨终于停了,乌云散了一些,很浅的光穿过厚重的云层,从旁边的窗子里透了进来。
徐昀杉闭上眼睛,把画轻轻抱在怀里,像捧在心口的一块珍宝。
不知不觉七年了。
七年前,他没能鼓足勇气,把画送给晏廷,把他的想法告诉晏廷。
他没法反驳晏廷说的那些话,没法接受差劲的自己。
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他现在没有以前那么差劲了。
他的画也不像以前那样一文不值了。
就算这张破了,他还可以画别的,画更好的。
他想把这张画送给晏廷。
他还想再勇敢一次。
-
酒吧包间里放着舒缓的歌,晏廷坐在桌前,手里拿着杯饮料。
他自己开车来的,待会儿还要开车回去,喝不了酒,来这里也纯粹是因为周琦乐知道他回来了,约他过来聚聚。
他在家闷了一天,怨气积了一屋子,也确实该出来散散。
外头出了点事,周琦乐去看了,晏廷独自待在包间里,压根儿没心思看窗外的美景,一心只有手里的小屏幕。
中午发了条短信过去,没有回应,看了看那边的电费情况,也没少多少。
又怎么了。
这段时间相处都挺正常的,直到昨晚都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过了一晚上就这样了。
那个时候也是。
早晨还好好的,中午就发了疯,突然揍他一顿,问了也一句话不肯说。
这么一看这次还进步了点儿,好歹没趁他睡觉的时候抡他两拳,好歹嘴里蹦了几句话出来。
虽然不是什么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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