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林金潼说。
李勍让人牵来一匹马:“这匹马如何?”林金潼一眼就认出来:“小玉!”
林金潼又惊又喜,抚摸小玉的鼻子,小玉的黑色眼睛看着林金潼,透露亲昵。林金潼感悟到了,说:“小玉还认识我!四哥,你怎么找到它的?”
李勍说:“你将它留在甘州的一户人家,这是宝马,后来让马贼偷走了,我派人追查了很久找到的。”
他伸手给林金潼:“上来。”
林金潼一脚踏上马镫,利落地翻身上马,小玉接纳他,并不反抗。随即李勍要上来,小玉踱步了几下,似乎不愿他骑。
马是最有灵性的动物,也许是李勍身上的杀伐气让它不安。
林金潼安抚地拍了拍马儿L的鬃毛,低头在它耳边道:“嘘,他是我丈夫,小玉,你乖一点。”
小玉渐渐安定下来,李勍踩马镫上马,从身后拥着林金潼,环过去的手牵住马缰。
“坐稳了没?”他胸膛抵着金潼的后背,身材可完全将他笼罩,亲密无间,共乘一骑,在前后的亲兵簇拥下,返回燕京。
天乾八年春。
林金潼第四次来了忽都诺尔湖。
第一次是少年时期,十二三岁,与师父一起;第二次就是天乾二年,与李瞻无功而返;第三次是和李勍来的,李勍过来视察北边军备,和林金潼在草原赛马,林金潼忽然说,他想去忽都诺尔。
可那天天气不好,下了瓢泼大雨,李勍感了风寒,养了两个月还没好。
第四次来,林金潼身边只带了几个亲卫,他是得到李勍肯后出门的,在忽都诺尔,没有等到想见的人。但阳光明媚,一整天都有柔和的风和云。离开前,林金潼在牧民家里吃饭,老牧民抱出一个婴儿L,递给林金潼。
林金潼用他不高的蒙语造诣听,牧民说的是:“前几天在湖边捡的孩子,家里养不了,想给他找个好人家。”
林金潼似懂非懂:“给我的?”
牧民点点头,和善地递给他,林金潼抱过去,低头看见婴儿L的眼睛,大的明亮的一双眼,湛蓝色的、透澈得像湖水一般。
皮肤有些偏黑,像刚出生的狼崽子,五官小小的,却有些深邃,瞧着有些突厥人那边的血统。
牧民说:“他刚刚还哭个不停,方才您来的时候,孩子就不哭了。”
林金潼低头看了婴儿L许久,不知怎么,就觉得心头动了一下,受到莫名的牵引,抱着襁褓道:“好吧,给我吧,我带回去,看着身子骨不错,是个学武的好苗子。”
郑璎看他吃个饭,就抱了个婴儿L出来,吃了一惊:“公子,这孩子是?”
林金潼:“牧民捡的,送我了。我瞧着有缘,也想带走。”
郑璎:“……”
林金潼拉下襁褓一角,给他看:“你看可不可爱?”
郑璎看了一眼:“突厥人啊?”
“嗯。”
郑璎说:“很漂亮。”
他不喜欢突厥孩子(),但林金潼喜欢。也不知道皇后带了个婴儿L回燕京?()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陛下怎么想……
不过想来以陛下这毫无底线的纵容程度,是不会说什么的……
这时,另一亲卫过来道:“公子,前锋营有人来找您。”
“前锋营?”林金潼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头来,便见月色下的草甸上,站着一身材高大,腰间佩刀,穿戴铠甲的男人。
脸庞成熟了许多,还留了胡子,但林金潼还是一眼将他认出:“天痕哥哥!”他兴奋地跑过去,怀里还抱着婴儿L。
徐天痕一时怔忪,扭头朝他望来。
金潼已经不是少年了,有七八年不见,他脸上稚气已脱,但仍然俊秀,这些年养尊处优,这种泡在蜜罐子里的漂亮,白衣胜雪,更甚少年时期。
徐天痕说:“原来你在这里……皇后。”他稍一行礼,林金潼皱眉:“你也这样喊我?怎么和裴桓一个样。我让四哥下旨,请你回京,你为何不回?”
天痕低垂眉眼道:“卑职要守缰,我不能擅自离开北疆。”
林金潼抬手:“进我帐子说话。”
“……卑职不敢。”
林金潼:“让你来你就来,我有话跟你说。”
天痕在原地僵了一会儿L,取下腰间佩剑,交给下属,弯腰跟着进了帐篷。
林金潼怀抱小孩,道:“坐。”
天痕:“卑职不敢。”
林金潼声音明显不悦:“赐座。”
天痕与他僵持一会儿L,慢慢坐下来了,他看着金潼,守疆生涯里,时常寂寞,时常会想家,亦然会想起林金潼。
如今见到他,年少时的冲动沉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淡的感怀,物是人非,金潼也长大了。
天痕坐在他面前,林金潼倒奶茶给他:“你哥哥,徐昊大哥,我才见过他,你爹娘都想你回去,怎么还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