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阳说“今次被赫蓬挑唆,灵蛇族又四分五裂。赫蓬带走青杊,许是看中青杊的实力,想利用他聚集叛出西汒的蛇族,重组兰枫城。”
“是我治族不力,没能留住族人。”霄蚺深感惭愧。
“霄蚺君不必过于介怀。”弋阳露出了长者宽厚的笑意,又与霄蚺徐徐说起了九聿的宏愿。
为免渡魂邪术再有庇护之所,战前,龙凤二神与九聿就定下了斩灭魔头的涅盘之计。
西汒是混沌之地,龙凤二族不宜分兵驻守。九聿应下了驻守西汒一事。一是为守护世间的安宁,二是想让蛇族另起立族之本,让各路凶蛇真正的改邪归正,凝聚成一族,不再为祸一方或是自相残害。
至于九聿为何把尊位传给霄蚺,而不是他一直器重的青杊,弋阳也做出了解释。
从桑洲迁居西汒,从蛇妖更名为灵蛇,其实族中还是一群乌合之众。要他们在西汒坚守,绝非易事。
九聿认为,青杊过于刚强,可能难以容忍族人的缺点,会造成族人分裂。也担心他难以承受挫折和失败,觉得他不适合在主君之位。
听完弋阳的解释,霄蚺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他师尊真的如桑洛所说,是觉得他能承受、能担当,而不是看他傻乎乎的。
他痛定思痛,又有了斗志,道
“难怪赫蓬说我撑不起师尊的宏图伟业,我根本没有领悟到师尊的深意。”
“师尊对我寄予厚望,我自当竭力以赴。今后若有叛出西汒的蛇族为祸,也请神尊一定要派人传讯西汒,我必携十恶戟前来清理门户。”
见他开朗了,弋阳欣然点了头,了遇也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亦非将白老葬在了青杊的墓碑后,抹去了其上的字,重新写下“前尘宥。骨卧桑梓地,魂入来生途”。
他对青杊的弟子们说“你们的师父也一定会从前尘往事中破茧重回的。”
弟子们噙着泪坚信道“师尊一定会回来。”
众人立在在墓碑与魂狱之间沉重了许久。
桑洛身份已明,虽然大家没再追究她的存在,但她也不敢杵在他们中间,怕枉招口舌,只能远远的在崖上望着。
同样不敢露面的,还有栀玟。她躲在人们看不到的角落里,流着懊悔的眼泪。都是我的错,他真的会原谅我、会回来吗?
众人散去,月明星稀,惟余霄蚺在碑前与众魂对饮。
栀玟慢吞吞走过来,跪坐在一旁垂泪。
霄蚺安慰道“师妹,不要难过,不是你的错。”
声音虽然低沉,却不沉重,似有些无可奈何。
栀玟抬眼看着他,抽泣了两声。
霄蚺问“如果让你重来一次,你能做出更好的选择吗?”
栀玟摇了摇头,又垂下了头。
霄蚺饮了一口,望着碑文慢吞吞感叹
“人生不是选择题,无论你如何作答,都不是无可挑剔。我们只能落笔无悔,忍受后果。”
“不要为命运哭泣,它并不会因为你难过,就变得简单,也不会因为你后悔,就可以重来。”
“师兄总会堂而皇之的替人开脱。”栀玟缓缓抬起眼来,脸上的悲伤小了些。她小心翼翼的问“霄师兄,你心里没有半点儿遗憾吗?”
“不必遗憾。今天是昨日的答案,是明天的命题。我们能做的,唯有接受现实,宽宥自己,保持清醒,继续书写。”
看着他固执的模样,栀玟没再说什么。
她抹去了眼泪,视线落在了碑文上。前尘宥,宥人宥己。但愿青杊师兄真的能原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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