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到墙角蹲下身,楚今岁借着月光看向地面的印记。
看起来像是……被抓出来的痕迹。
她皱着眉,拈起一小撮土,指尖摩擦,细碎的暗红色粉末从她的指缝间落下。
是血。
地面的土里和墙壁上都有已经干涸的血渍。
她伸出手轻轻比划,然后抬起头看向上方有着铁栅栏的窗户。
没错,是之前被关押在这里当做祭品的少女绝望时抓出的痕迹。
连指甲都被抓断,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一点点印在地面和墙壁上,想要触碰窗外的自由,却只能无望挣扎,最后只留下这么点不易察觉的痕迹。
一场无声的的谋杀,一次无望的求救。
楚今岁几乎想象的到,当时的那个少女是怎样仰着头看着窗外的天空而流泪,是怎样一点点将指尖抓的血肉模糊。
她的神色冷了下来。
脑海中的思绪太多,有些乱。
她盘腿坐下,闭上眼,静下心来打坐。
这里完全没有灵气,很快她也要变成一个没有灵力的凡人了。
她要先整理一下之前得到的线索。
只是还没等她思考,一阵轻微的摩擦声就响了起来。
“主人!主人!”很轻的呼唤声。
她睁开眼,还没她手掌大的小纸人站在地上,正在努力地往她膝盖上怕。
?
这不是她派回去送药的纸人吗?怎么到这来了?
纸人也会迷路?这么蠢的吗?
小纸人的声音很小,也很尖利:“主人!”
她皱了皱眉:“不是让你回去熬药吗?”
小纸人手舞足蹈:“我已经熬好药喂给那个人了,但是他醒了就说要来找你。”
楚今岁更头疼了:“你把他带过来了?”
她并不奇怪纸人能找到自己,它的体内有自己打入的灵力,可以感应到自己的位置,只是季衡州现在还不如自己,他过来不是羊入虎口吗?
小纸人很委屈:“他威胁我如果不带他来找你的话就把我烧了。”
她捏了捏眉心:“你就不怕我把你烧了?”
纸人攀爬的动作突然僵住了:“我把他丢在半路了!主人不要生气!我没有把他带上山,他肯定还在山崖下找你呢。”
楚今岁抬头看了眼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夜色已经渐渐散去,天边泛白。
天亮了。
她站起身,透过窗户往外看。
果然,那些影人都不见了。
这座山不高,而且位置很刁钻——在镇子外山崖树林的后方。
她想季衡州应该暂时找不到这里来,旧伤未愈,他没有足够的体力走那么远,估计找不到这里来。
心底莫名松了口气,她把小纸人拈起来:“你去镇子里人多的地方,去打听打听关于祭祀的事情。”
“顺便观察一下白天的那些人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或者疤痕。”
影人已经开始着急找祭品,说明祭祀的日子快了。
在此之前,她必须有足够的信息来判断之前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
小纸人得了她的命令,立刻从她的手心跳了下去:“遵命!”
它轻飘飘飞到窗户边,从缝隙间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