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氏以下犯上,罚月俸三月,抄心经和阿弥陀经各五十遍,不抄完不许出院门半步。”
上辈子看清宫剧时,安清很是不理解后宫的众人怎么总是有事无事就罚人抄经,但自从嫁进这紫禁城后,才隐约明白这种惩罚的意义,除了是惩罚外,也是为了让对方修身养性。
但不得不承认,抄经不失为对治傲慢、我执的妙法。
既然白佳氏这般闲,那她便给她找些事情做好了,也是借此让她好好静静心。
安清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良善之人,对人友好也仅限在对方不招惹她的前提下,一旦违反了这一前提,那也别怪她不客气。
“今日呢,本福晋也奉劝你们一句,在这宫里还是谨言慎行些好,还是多想想自己远在宫外的家人吧。”
此话一出,满屋众人皆是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若说之前白佳氏还能硬撑着,此时她的脸色直接就白了,可以看出这下子她是真的怕了。
就连旁边的瓜尔佳氏都不由颤了颤身子。
安清这话说着是奉劝,但却也是实打实的警告。
她虽出身科尔沁,但她阿爹贵为一旗札萨克郡王,在这京城里也并不是一点人没有的,白佳氏和瓜尔佳氏两人出身平平,若是想为难她们的家人,那对她而言则是件再轻松不过的事了。
安清自是不会真的对她们家人做什么,但却不介意以此敲打两人一番。
毕竟,她是真的烦透了这种有事没事被人膈应一下的感觉了。
白佳氏是惨白着脸被身边的宫女扶回去的,瓜尔佳氏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回到自己屋子后,整整喝了两杯茶水才缓过来些。
“白佳格格自己个作死,还连带主子您被牵连,真是气死人了。”瓜尔佳氏的贴身宫女青儿忍不住抱怨道。
瓜尔佳氏冲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小点声,她和白佳氏一个院子住着,还是别在这时候徒增是非了。
虽说知道福晋那番警告是针对白佳氏说的,但她还是忍不住联想到自己个身上。
之前只以为福晋不简单,但经此一事,瓜尔佳氏算是再也不敢有任何侥幸之心,她自幼长在这皇城地界,自是知道权势意味着什么。
当然,她也之前也没什么侥幸的想法。
她和白佳氏不同,在瓜尔佳氏看来,福晋待她们已经很不薄了。
自福晋进门后,她们一概的吃穿用度哪次不是足足地发给她们的,还免了她们晨昏定省,也不会给她们立规矩,前些日子被满京城人那般求之不得的西瓜,福晋却让人往她们每处送了一个去,福晋待她们已经很是仁至义尽了。
瓜尔佳氏对现下的日子很是知足,她本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是因性格温顺被太后瞧上,送到了爷这后院来,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她很有自知之明。
至于爷的宠爱,瓜尔佳氏若说不奢求那定是假的,但也不是说没有就不能活,如今她身边有人伺候,福晋管家很严但也公正,她如今每月都能省下不少银钱让人捎出去给额娘补贴家用,已经是很好了。
她实在不懂白佳氏在折腾什么,这些日子,白佳氏每每有抱怨时,她也总是在旁劝她,但人各有志,她不听她也没法子。
只是她没来到白佳氏竟这般糊涂,今日竟惹出这等事来,也不想想她们算是哪个牌面的人啊,还敢对福晋指手画脚。
别说爷如今这般独宠福晋了,就算福晋不受宠,也不是她们能得罪的起的人。
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瓜尔佳氏可以确定的一点是,除了家世之外,福晋自己个也是有能耐的人,远非她们能比的。
瞧瞧人家进宫短短数月的时间,就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把太后和宜妃都拿下了,一个抚养爷长大,一个则是爷的生母,这可远非常人能做的啊。
还有前些日子那风靡京城的西瓜,竟也是出自福晋之手,之前旁人还笑话她是泥腿子,但人家却凭借此事入了万岁爷的眼,试问这满宫里哪个不羡慕。
旁的先不说,就这三大靠山,就够福晋在这紫禁城里横着走了,更别提人家还有着显赫的家世。
但瓜尔佳氏也很清楚,只要她们安安分分的不惹事,福晋也不是那般容不下人的,瞧前段时间白佳氏折腾成那样,福晋不也是没说什么嘛。
反正她想明白了,若日后爷愿意来她这,那是她的福分,不过,若是爷不来,那也怨不得任何人,那这就是她们的命。
人呐,有时候就得认命,毕竟在这宫里,只有认命了才能好好过好现下的日子。
正院这边,翠柳气的在骂白佳氏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还说就是安清对她们太好,才让她们敢如此放肆。
安清却笑着摇了摇头,什么好不好的,她也只是职责所在,在其位谋其政罢了。
不过,也是经过白佳氏闹这么一番,她才知道这些日子除了她这里胤祺竟从未去过旁人那的事,她一向不关注这些,也懒得去打听。
但即便现下知晓了,她也没太放在心上,更不会觉得是胤祺独宠她什么的。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安清也大概发现了,胤祺似乎并不是好那事之人,他们经常睡在一起只是纯盖被子聊天而已。
他似乎很喜欢同她聊天,天南地北的聊,有时候会不知不觉就聊到深夜。
当然,这不代表两人在一起不会发生什么,都是饮食男女,男欢女爱嘛,再是正常不过了的事,而且于房事上,两人其实还挺合拍的。
瞧吧,只要守住心,不去谈那劳什子情啊爱啊,婚姻也会很和谐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