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其实有时候难哄,可有时候又极好哄,甚至遇到小年糕胡搅蛮缠时,能自己把自己哄好。
年若薇满眼恐惧连连点头,当下就让苏培盛去准备布料,顺便拿来四阿哥的身量尺寸,开始赶制衣衫。
时光飞逝,不觉间已到十月三十这日,今日四阿哥过生辰,不必去学习功课,乾西四所上上下下的奴才们都得了四阿哥的赏赐,此时正排队恭贺生辰。
因时间仓促,她又不敢太费手劲,年若薇只简单做了一身寝衣,一身里衣。
她一早就端着替四阿哥缝制好的寝衣排队,磨磨蹭蹭排到了最后。
轮到她之时,她有些紧张的清了清嗓子:“奴婢恭祝四阿哥生辰吉祥万事如意。”
她正要曲膝跪下磕头,四阿哥倏然起身,甚至连她捧到面前的衣衫都不曾看一眼,只淡淡说了句嗯,就不给面子的转身离开。
见四阿哥拂袖而去,年若薇尴尬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下去吧。”苏培盛将准备好的红包,递给还傻傻站在原地的小年糕,顺势接过她手里的衣衫。
苏培盛端着衣衫,满脸堆笑入了四阿哥卧房内。
“爷,永和宫和毓庆宫都派人来请您去赴宴呢。”苏培盛将小年糕亲手做的衣衫捧到四阿哥面前。
“更衣,去毓庆宫。”
苏培盛诶了一声,转身就去准备新衫,他转念一想,又回头拿起小年糕做的玄色里衣放在了屏风后,准备拿来外袍再一道替四阿哥换上。
苏培盛取来崭新外袍之后,发现四阿哥竟然自顾自的换上了那件玄色里衣,此时正在亲自系衣衫盘扣。
“爷,奴才伺候您。”
苏培盛伸手就要替四阿哥系盘扣,可爷竟然往后却步:“无妨。”
胤禛不动声色拂着这件新衫,面色愈发柔和,待穿好外袍之后,一路上他藏在袖中的手,都在摩挲着藏在外袍之下的里衣袖口。
第二日一早,年若薇正在缝制绣帕子,准备拿去卖钱,苏培盛竟笑眼盈盈走来。
“年糕啊,你前几日裁剪衣衫之时,还剩下两匹半的布料,反正你都要练手,不若再给四阿哥裁些袜子寝衣,里衣这些贴身之物可好啊?”
“奴婢瞧着四阿哥昨儿连正眼都没瞧那衣衫,丢脸死了。”年若薇有些懊恼的红着脸抱怨道。
“杂家瞧四阿哥挺喜欢的,昨儿还穿着去毓庆宫赴宴了呢。回来的时候还换了你做的寝衣就寝呢。”
“真的吗!”年若薇将信将疑,盯着素来油嘴滑舌的苏哥哥。
“不信你去问问柴玉!”
听到苏哥哥扯着嗓子让她去问柴玉公公,年若薇收起狐疑,勉强信上几分。
“那成吧。”
她爽快点头应允,只因如今她在乾西四所里白吃白喝许久,也说不过去,她索性将赚钱的活计放下,先报答四阿哥的恩情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