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亦璇忍着不适,快步离开了酒吧。
这才发现手机上有好多未读消息和未接电话。
忽略那个神经病导演发来的质问,景亦璇给小景缘的幼儿园老师回了个电话:“金老师,刚才没接到电话,是我儿子有什么事了吗?”
金老师的语气有些窘迫:“是这样的,景缘妈妈,景缘在幼儿园把头跌破了,不过校医检查过,没什么大事,你要不要来看看……”
“我马上到!”景亦璇的声音都变了,她立刻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朝景缘的幼儿园飞驰而去。
她到达幼儿园的时候,景缘正安静地坐在小板凳上,额头上的伤口已经被碘伏处理过,却没有缠纱布,看上去触目惊心。
“宝贝!”景亦璇心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小景缘看上去却并没有特别难受,一见到妈妈,立马蹬着小短腿开心地扑了过来:“妈妈!你来啦!”
景亦璇把儿子抱在怀里:“怎么样?疼不疼?妈妈带你去医院?”
“嗯……只有一点点疼了。”景缘咬着唇,认真回答。
“你是怎么把头磕破的?给妈妈讲讲?”景亦璇又问。
小景缘还没说话,一旁,幼儿园的金老师就连忙插嘴:“是小孩子之间闹着玩的,完全是意外!”
景亦璇皱了皱眉,瞬间明白,孩子不是自己摔伤的。
她站起身,看向金老师,“小孩子大胆闹闹,磕着碰着很正常,但是我不希望,孩子小小年纪被人欺负,还没人知道她的委屈。”
“小孩子,也是知道委屈的。”
金老师面色窘迫,一指旁边坐着的另一个孩子:“他爸爸马上到,但是我向你保证,绝对是闹着玩!”
“有监控吗?”景亦璇干脆地问。
“呃……”金老师立刻卡了壳,“那个,那块地方是监控盲区……”
“那就别说什么意外。”景亦璇蹲到小孩面前,“你叫什么?”
“你管我!”小孩的态度是让景亦璇意想不到的嚣张,“他是个没爸爸的野种!我打他怎么了?”
见景亦璇脸沉下来,金老师急忙拉了拉她的衣角,压低声音提醒她,“不要得罪他,他很有来头!”
见老师这幅模样,景亦璇有些明了,这人怕是很有来头。
但是,就算这样又如何?
“市里的就可以随便欺负别人家孩子?”
景亦璇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男人粗犷的声音:“谁啊?谁又讹我儿子?”
景亦璇转身,就看到一个胖得几乎长宽均等的男人,啤酒肚一摇一摆地走了进来。
“陈瑞爸爸,你来啦!”金老师满脸堆笑地迎上去,“是您儿子在学校和景缘打闹,不小心把景缘推倒,景缘的头撞破了!不过校医已经检查过,没什么大事的。”
“那叫我来干嘛?又想讹我带这小孩去医院体检?”
陈瑞爸爸看起来已经很熟练了,他指着景缘,“小子,你说,是不是你自己摔倒,非要赖在我儿子身上?”
景亦璇把儿子护在身后:“你家儿子头上镶金子了?幼儿园的孩子还会主动讹他?”
“我儿子头上没镶金子,我儿子本身就是金子!你就是看上我们家有钱,对吧?”那男人一开口就是满嘴的铜臭味,“这种没爹的野孩子,还不一定是怎么教出来的呢!”
景亦璇冷笑出声:“没爹?要是有个你这样的爹,还不如没爹呢!”
“两位家长,别吵架……”金老师吓得脸色苍白。
但没人理她,胖男人斜睨着景亦璇:“行,不就是想讹人吗?”他从胳膊底下夹着的皮包里猛地抽出一沓百元大钞,直接扔到景亦璇脚下,“带着你家的野孩子,给我儿子道歉!”
那沓钱看着差不多有两万块,几乎能让这个幼儿园里的大部分家长都服软了。
但,景亦璇连头都没低,她掏出手机:“你等一下。”
说着,就转身出去了。
还是踩着地上的钱出去的。
胖男人在她背后发出很大的一声嗤笑:“鞠躬道歉不会?还要出去查百度?”
景亦璇没理,她现在也想用钱砸胖男人,不是砸不起,关键是,就算砸了,孩子也照样委屈,甚至觉得自己的妈妈很暴力。
景亦璇把刚才随手拍的胖男人照片,发给了自己的朋友,她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帮我查一下这个人?不是娱乐圈里的。”
景亦璇平时舍不得打扰朋友,但现在为了儿子,她豁出去了!
朋友秒回:“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