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佣人们连忙低头离开。
这还是傅先生第一次发脾气,往日里,傅家长子虽然性子淡漠,但对她们这些佣人,也甚少提要求,从不插手家务事,也不为难她们。
反而是傅家次子傅鸣,在别墅里经常为了女朋友,对她们****。
所以,除了张姨那几个心疼温乔的,剩下被傅鸣使唤过的佣人,跟温乔向来都不太对付,只是往日接触的少,不像现在,还能亲耳听见温乔叫—床的声音。
傍晚在餐桌上,盛敏华倒是提起了这件事,“听下人说,别墅里又多了几个爱嚼舌根的?”
傅西琅没应声,姿态格外冷淡。
盛敏华笑笑,“难得看你插手别墅里的事,沈素呢?最近联系你了吗?”
傅西琅放下筷子,面容沉静,看不出一丝情绪,“怎么了?”
“没什么,”盛敏华掐着佛珠,“只是沈素闹别扭,被沈家长辈发现了,沈家那位昨天找我打麻将,意思很明显,毕竟沈素是个小姑娘,心气高,自尊心强,在家里闹,想让你过去看看。”
傅西琅沉默着,垂眸,往后一靠,拆开烟盒抽出一根,却没有点燃。
盛敏华不动声色道:“毕竟沈家开了这个口,我们也该给这个面子,更何况,沈素是从小看大的儿媳,再怎么冷战,也不能真冷下来。”
良久,傅西琅将烟放在了桌面,平静道:“好。”
到了深夜,温乔惶恐的在床上等着,可外面静悄悄的,佣人不在,傅西琅也没有过来,她垂下眼,一声不吭。
再次抬眼的时候,她眼底的惊惶,全被漠然所替代。
温乔翻过身,看向一旁沉睡着的傅鸣,然后叹息道:“真可怜,女朋友出轨到同一张床上了,你都不知道。”
傅鸣还是那样,安静的可怕。
温乔玩弄着他的手指,掰到不能再掰后,无聊地扔开,然后下床,借助着月光,从地缝里又找到了那张存折。
上面的数字,纹丝不动。
温乔瞬间烦躁起来,自从傅鸣出事以后,再也没有人给她钱,而傅西琅那边,更是毫无突破。
她摸着小腹,瞳孔又黑又亮,像有一团浓稠的恶意。
温乔起身,俯视着傅鸣,极其冷漠道:“你再不醒来,我如何才能激起傅西琅彻底的独占欲呢?阿鸣。”
在她眼里,傅鸣一动不动,像个废物。
可温乔不知道,在她转过身藏存折的那几秒,床上那人的睫毛,突然颤了颤。
次日清晨,张姨照例过来送中药,温乔乖顺的喝下后,看起来似乎状态好了一些,轻声道:“阿姨,我可以去厨房帮忙吗?”
张姨没有拒绝,笑道:“正好,今天包饺子,你最爱吃的。”
温乔两眼弯弯,很快去洗好了手,跟着张姨去了厨房,她扫了眼案台,今天包的饺子是羊肉馅的。
温乔很快找到了一个小角落,安静的一个人包着,张姨怕她辛苦,还特意搬了个小凳子过来。
女孩笑得很甜,正准备道谢,胃里突然一阵翻涌,喉腔反酸,她突然跑开,在水池那干呕了起来。
一旁的佣人脸色一变,“不会是……”
张姨打断道,“温小姐刚来月事,去冲杯茶水来,可能是羊肉气味太腥了。”
佣人连忙应声,毕竟温乔还在经期,怎么可能怀孕。
而正在干呕的温乔,突然抬起眼,看着瓷砖上反光的自己,莫名的扯了扯唇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