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温乔,盛敏华那股气就郁结于心,连连顺了很久,才喝了口茶压下去,傅西琅在一旁看着,语气很疏淡,“一个孩子而已,您又是何必。”
“小孩子?”盛敏华扬眉,“她那狐媚子的样,最会耍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敢招惹阿鸣,也得看看她有没有这个命!”
在旁人看,温乔一个孤女,性子又乖巧好拿捏,掀不起什么风浪,但在盛敏华眼里,她就是个妄图跨越阶级的穷酸命,上克老子下克儿子,连傅鸣都被她克在了床上。
留着她给阿鸣生个孩子,都算是盛敏华仁慈了。
傅西琅并未做声,只是不自觉转动了下戒指,盛敏华扫了一眼,又说道:“你也一样,跟沈素在一起,早早生个孩子才是正经事。”
话音刚落,佣人就拿着验孕棒走了过来,盛敏华直接问道:“有了吗?”
佣人为难的摇头。
盛敏华闭上眼,掐着手里的佛珠,速度越来越快,“半年了,连个孩子都怀不上,她是不想怀还是药没吃够?你们晚上有没有派人去盯着?”
佣人惶恐道:“每天晚上,我们都在门外守着的,里面一直都有动静……”
“有动静能代表什么?”盛敏华睁开眼,对着张姨说道,“温乔那边,你每个晚上都给我派人去盯着看,还有西琅,对你弟弟的事情上点心,我就不信,还能怀不上!”
午饭后,别墅里笼罩着愁云,连病房里守着的佣人,都多添了两个。
温乔害怕的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傅鸣的手指,脸色苍白,像一株随时会被风吹折的菟丝花。
张姨正端着备胎药过来,却在走廊碰到了傅西琅,她刚颔首,就听到傅西琅淡淡问道:“给傅鸣的?”
“不是,是给温小姐的药。”张姨眉眼里有些心疼。
傅西琅却很平静,伸出手,“给我吧,正好我要进去。”
张姨迟疑着,将药递了过去,傅西琅接过后,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可张姨莫名觉得,傅先生对温小姐的态度,似乎跟别人不太一样。
傅西琅端着药,走到了病房门口,看着守在旁边的佣人,“先下去吧。”
佣人很快应声,纷纷离开。
傅西琅走进病房,看向垂在床边恹恹的女孩,视线收回,将药递了过去,温乔枕在床上,并没察觉有人进来,直到傅西琅出声提醒后,她才立刻起身,眼睛睁得很大,亮晶晶的。
可看到那碗药的时候,温乔又垂下眼,面色有些抗拒,“您也是来惩罚我的么?”
傅西琅放下药碗,“不想喝?”
“嗯。”温乔难得抗拒了一回,但她又胆小,下意识握紧了傅鸣的手,而且是十指相扣。
傅西琅扫了眼,又问:“原因。”
“太苦了,”温乔皱眉,“阿鸣以前喂我喝药,都是会加蜂蜜的,这个什么也没有,黑乎乎的。”
傅鸣跟她恋爱时,一向很照顾她,生怕惹她生气,就连她平常感冒发烧,傅鸣都一副恨不得他来替她的模样,满眼怜惜。
傅西琅抬眼,看着病床上的人,语气格外冷,“但是他现在帮不了你。”
兴许是这句话刺伤了温乔,她瞬间红了眼,又挨近了些许,贴着傅鸣的身子,不停颤抖着,像是很冷。
她只穿了一件。
傅西琅收回视线,平静道:“晚上佣人会进来检查,你那些手段,骗得过她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