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兆年没给她答案，而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请问您是怎么发现我不是往生者的？”江兆年自然地走到林秋对面坐下，即便是被发现了也并不惊慌，“是我的气息隐藏的不够好吗？”
“你猜。”眼看着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林秋抱起了手臂，整个身体呈防御姿态。
笑话，告诉你你的缺点，然后等着你完善，下次用升级版来对付我，做梦。
林秋轻哼了一声。
江兆年也不恼：“您放心，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想……”
不过他的善解人意还没表演完，就被林秋一嗓子打断了。
“别在这兜圈子，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林秋有点烦了，她一向不喜欢这种弯弯绕绕声东击西的交流方式，即使对方是个帅哥。
她暗暗地搓了搓手心的咒文，酆都城现在这么火爆吗，排了这么久了，乐还没有传讯叫她回去。
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江兆年按着衣袖给林秋斟了杯茶：“喝点茶降降火，别总那么急躁，好事不怕晚。”
林秋接过他茶杯的手轻轻一抖，在心里倒抽一口冷气，又默默地掩饰好自己的惊恐。
这家伙会读心！怎么会知道她在想什么！
茶水在唇边沾了一下，林秋把它端在手里，在心里默默念叨“你真的能听到我说话吗，你现在还能听到我说话吗”。
“不用想了，”江兆年清润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在下不会读心，也听不清您内心的想法。”
林秋汗毛倒竖，这话谁信，她更慌了。
她故作镇静地抬头，直视着江兆年厉声道：“你说什么好事不怕晚，到底有什么目的。”
“好吧好吧，别激动，”江兆年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在下是受人之托来给您带话的。”
“谁，给我带什么话？”林秋眯起眼睛，她可不知道自己还认识某个喜欢飞鸽传书的人。
“他自称是您的一个故人，让在下告诫您近期阴间可能不太平，让您没有重大事项最好少来走动，以免卷入麻烦中，他说您非常讨厌麻烦事。”
他一席话说得流利异常，像是在心里打了八百遍草稿又演练了一万遍，而且感情无比饱满，带着一种关切的味道，简直像是他本人对她说的一样。
林秋轻嗤一声，按下自己冒头的离谱想法。
“怎么，那这位故人不知道我的爱好就是迎难而上吗。”她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江兆年的神情，试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点破绽。
但她同时也怀疑着自己，无论是外形声音还是语言风格，她都在脑海里反复确认了此前与江兆年完全没有过交集，他凭什么关心自己，或者是假装关心自己。
有一点江兆年说的没错，从前的林秋奉行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则，若是凭空出现个什么喽啰告诫她不要管什么事，以免搅进麻烦事中，她八成会听之任之撒手不管。
但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很奇怪，仿佛一面表现得疏离，一面又克制不住地显出亲近和关心。
林秋指尖微微蜷了蜷：“你又是以一个什么身份来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