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大脑经受不起反复的折腾,已经让她忘了,又想让她记起,还不让她受一点儿疼痛,哪有那么轻松的好事呢?
闻淮辞闭上眼,将痛苦尽数敛在眼底。
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可能舍得让她爱上别人?
他怎么可能舍得让她受一点疼?
所以在来了这个世界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何瑜停止对她的催眠。
可也已经来不及了,催眠已经过半,她虽然还记得自己是穿来的,却也忘记了许多事,忘记了他们的过去。
只好在,那时候她还没有被催眠爱上贺裕行。
可她没有爱上贺裕行,也忘了爱上他。
她没提离婚前他还可以告诉自己,慢慢来,至少她现在过得很快乐,就这样也很好。
可她到底是不愿意给他机会。
她要离婚,要离开他。
他忍不了,所以想让她回忆起一切,想让她重新爱上他。
又或者,恨他也好!
闻淮辞心脏抽疼,缓下呼吸,拿出之前何瑜给的药喂给她。
药丸是含服,倒是不麻烦。
她昏迷了之后也很乖,他只用指尖轻碰碰她的唇,她便微微张开了嘴。
倒是比亲吻时让她张嘴听话得多。
山上风冷,闻淮辞怕背着她上去会太久让她着凉,便直接打电话给徐安,让早就停在山顶的直升机来接他们。
宓桃并没有昏迷多久,闻淮辞刚抱着她坐上直升机,她就醒了过来。
只是眼神还很迷茫,看着机窗外白茫茫的天空,迷迷糊糊的呢喃,“我这是升天了?”
闻淮辞,“……”
紧绷的心脏因为她这一句话松乏了许多,他无奈弯唇,摸摸她还冰凉的脸,“嗯,我陪着你一起。”
宓桃眨眨眼,又清醒几分。
反应过来自己是躺在闻淮辞的怀里,两人是在直升机上。
她倒是没有心情指责他爬山作弊,而是皱眉沉声道:“闻淮辞,我终于想起我是怎么死的了。”
之前他们就说过这个问题,她说自己穿来的,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死的。
可现在她想起来了。
她说:“我是被人推下山,摔死的!”
闻淮辞目光沉下,片刻后才故作淡然的问道:“所以,推你的人是谁?”
“……”
又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宓桃很烦躁,“不记得啊,就知道是个女人,好像很讨厌我?”
她噘嘴,“是因为我太漂亮,所以招人嫉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