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茶坊里走来个衣着富贵的中年男子,几名茶客一见他便喜道:“老陈啊,你这阵子可是春风得意啊,听说寒云宗把你们陈家最珍贵的浣水纱全都买走啦?”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哪里哪里,无非是沾了景老祖的光。”
茶客甲感叹道:“寒云宗立宗以来,还从未有哪位老祖结过道侣,这次风光大办,简直满世界搜罗好东西,真是气派。”
茶客乙得意道:“那是当然,你瞧最近这城里,来得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尤其今日大典,听说连龙殿龙祖都来了。啧啧,咱们寒云宗可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宗,如今两名渡劫、两名返虚大能坐镇,还有谁能比?”
茶客甲:“是啊!景老祖千年前才初入洞天,这不过千年便已是返虚。人人都说秦老祖乃修真界第一天才,可景老祖当年拜入寒云宗时,秦老祖便是紫府修为,两者实力天差地别,如今竟是同一修为了。”
茶客乙:“到底谁才是第一天才,还用说吗?”
陈姓中年男子呵呵笑道:“话也不能这般说,景老祖进益如此之快,与秦老祖也有很大关系。”
几名茶客都困惑道:“何出此言?”
中年男子:“莫非你们不知?他们两人齐齐消失一千年,据说又不知躲在哪里双修了一千年。景秦二位老祖虽无道侣之名,但早有道侣之实,今日结侣,也在意料之中。”
茶客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有人细细琢磨,忍不住感叹,“一千年啊……真是龙精虎猛……”
引起群众纷纷赞同。
流言传得沸沸扬扬,寒云宗当然有人听说了,但谁也没胆子向景岳求证,事实上,不少人也是做此猜想。
但这些人中,并不包括对景岳行踪极为了解的一叶。
此时,他正独自在祖师殿中,手捏三柱香,对着一忘的画像拜了拜。
“二师兄,今日便是师尊大喜之日。”一叶直视画像,面色难得严肃,“师尊道侣名为秦燕支,乃一名剑修,与你一样对剑赤诚。”
“他虽年级尚幼,不足三千寿数,但却是修界仅次于师尊的天才,如今已有返虚修为,而且为人有大义,有大善,对师尊也是一片真心。”
“大道路漫漫,日后师尊有此人陪伴,你、我,还有大师兄都能放心了。”
说完,一叶将香插入炉中,望着袅袅烟雾背后的那张画,久久不言。
寒云宗,落霞峰。
处处挂满了红绸锦纱,灯笼从山脚一直蔓延到山顶的大殿中。
殿外,流风正捧着一件红袍,恭敬道:“祖师,弟子流风,给您送喜袍来了。”
很快便传来景岳的声音,“请进来吧。”
流风独自入门,见殿内也是焕然一新,而祖师此刻正披头散发地坐在蒲团上,怀里抱着叽叽,见了她淡淡一笑,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流风:“祖师,这落峡峰您住着可还好?”
原本景岳与一叶同住白雾峰,但他此时已成返虚,又是大婚在即,当然要另辟一峰。而寒云宗最好一座峰头便是白雾峰,一叶此前还想让出白雾峰,景岳却表示他已选好了落霞峰,当日就迁了过来。
“很好。”景岳视线落在喜袍之上,“你们怎么还特意做了喜袍?挑件新道袍不就行了吗?”
流风:“祖师大喜之日,当然什么都得准备好。”
景岳乐,“不会还有喜盖吧?”
流风微笑,“这倒是没有,莫非祖师想要?”
景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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