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芝习惯如此了，便注意不到自己说了什么。
趴着等了一会儿，人也醉了。
“这味道，好熟悉，是、是、是鸡肉？不对，是猪肉？也不对！”
“对，但不完全对。”6西泠道：“这里面有鸡肉、猪肉、鹿肉，还有羊肉。”
“这么多种肉？！”白凤芝站起身提着裙子走了过来。
定睛一看，好大的一口锅。
各种肉都有。
吃过很多次6西泠做的饭，这是她头一回亲眼瞧见6西泠是怎么做出美味的。
锅里的不乃羹，散出酥香的味道，麻到了人骨子里。
舌尖不由得卷起，味蕾也被调动了起来。
白凤芝舔了下嘴角道：“白活了，这么些年白活了，这么香的饭菜我可是头会吃！”
6西泠脊骨战栗，想起那位老学究，笑着提醒道：“公主这话也就说给民女听听，可千万别在宫里说，更加不可传到尚食大人耳中。”
这算是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吗？
难以名状的喜悦从心尖绽放出来，白凤芝使劲的点了下头。
片刻后，齐齐整整的三菜一汤摆上了八仙桌。
白凤芝不依6西泠所言的君臣之说，非要拉着人一块吃。
盛一勺汤，看着乳白色的汤汁在勺子里荡漾，白凤芝下意识地流下了口水。
“细腻醇厚，这哪里像汤啊，简直就是水豆腐。”
含下一口，鸡、羊、猪、鹿肉是它的本体，温热是它的催化剂。
当二者结合在一起，充盈在舌尖的滋味就如同烟花一样，层层炸裂，席卷了整个口腔。
只说舌头上的滋味也不准确，这股夹杂着肉质香氛的暖意从口舌处始，像潺潺的温泉流经过身体的每一处，直到在胃中才肯缓缓沉淀。
“好喝，我从来都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汤，这钱花的值！”
又咬了一口傍林鲜，咀嚼着软炸里脊，白凤芝舒爽的竖起了大拇指。
6西泠笑道：“公主殿下喜欢便好，若有什么不满意的，也大可提出来。”
哪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她的吃相足以说明一切。
“等一下。”白凤芝咽下一口喊道：“来人啊，上酒！”
“公主殿下！”6西泠摇头道：“民女待会儿还要回铺子里，恐怕只能委屈公主独酌了。”
“既知道是委屈了本公主，还敢这样说？”
学聪明的不止豆芽，还有小公主？
白凤芝忽略6西泠脸上徒然冒出来的傻气，轻笑道：“逗你玩的！”
“就是想让你看看我如今的嘴皮子如何了。”
“……李嬷嬷教的？”
“嗯！”白凤芝眯着眼笑道：“李嬷嬷说了，原以为上一个徒弟水平就够差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哈哈……”
论幽默，6西泠不及古人。
她不喝酒，白凤芝也不强迫她，但放她走是绝无可能的。
身边都是些钢铁直港，宫里宫外也没有知心朋友，她难得碰见个愿意听她牢骚的正人君子呢！
“公主又乱用成语了。”6西泠提醒着。
白凤芝已然有些微醺了，不讲究那些场面话，爱说什么就说什么，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手提着酒坛子，一手拽着6西泠往别院去。
红扑扑的脸蛋靠过来：“我这还有个好地方，等我这就带你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