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世昌:?
那小子一天天的不务正业,哪门子的在为生活努力?
他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有机会的话,你劝他回来。”
阮梨诧异地指了指自己,“我?”
劝他迷途知返,是不是得花钱给他赎身?
阮梨在心底计算了一下,除掉阿姨的工资,一个月两千五百块的生活费要省吃俭用攒多久才能赎下头牌?
看着她眉心越蹙越紧,潘世昌以为她是在想拒绝的言辞,还是没再为难她。
“没关系,不用勉强自己,毕竟这个任务的确很艰巨。”
他想起半个多月前在办公室里被亲爹甩了一巴掌后还能冷笑出声的沈漾,只觉得头疼。
潘世昌从业二十多年来,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令人棘手的学生。
他还记得沈漾舌尖顶着被打到发麻的脸颊笑了声,说:“你把我送哪儿都没用,我不会再踏进学校一步。”
潘世昌眼见着在商业界呼风唤雨的沈怀仁,在亲儿子面前被落了脸色,第一次露出愤怒到极致的表情。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都不敢说话,年轻点的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那小子还接着狂妄至极地放狠话:“要不你现在就打死我。”
要不是潘世昌及时拉住沈怀仁,沈漾怕是真的要挨打了。
唉,十年难一遇最有希望拿下理科状元的人才,却连高考也没参加。
换他是沈漾的爹,他也得气死。
思绪收回,看见眼前眉眼乖巧的阮梨,潘世昌心情好些了。
还是女孩子省心,看着就不会惹事儿。不像沈漾,还有跟他厮混的孟新,都是一类学生,就知道在老师雷区蹦迪。
潘世昌背着手转身,“算了,你进去吧。”
阮梨不想接受全班的注目礼,从后门悄摸摸地回了座位。
她刚坐下,翟淑怡就转过来了,“阮阮同学,你是我们班两年来第一个迟到的人。”
阮梨从包里拿出古诗词背诵的小册子,那是她托赵芬兰去书店买的。她眨了眨眼,问:“沈漾不算吗?”
“他是压根不来,而你是虽来但迟,”翟淑怡是自来熟,对阮梨话总是多,“不过听说他是今年的毕业生,因为缺席高考选了复读。不过既然都复读了,为什么不去复读班?”
阮梨翻页的动作一停,讷讷地开口:“……其实我也是复读生。”
“你想不开来我们实验班复读?”翟淑怡小声惊呼,“那你高考多少分呀?”
她尴尬地比了个三的手势。
“六百三?”
“……三百。”
翟淑怡震惊地张了张嘴,识趣地没有再问,赧然地咳嗽了一声:“抱歉,我没有要戳你心窝子的意思。”
她没想到只考三百分也可以插到实验班,她还以为是高考不得志想上清北失败才选择来实验班复读。
阮梨垂下眼,“我之前的确是不太认真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