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经理虽然人长得尖嘴了猴腮,但是当他愿意说好听的话时,那也能把话说得相当舒服。
只是景燕归活了两辈子,诸经理的那双眼睛贼溜溜地,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这会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心里也能猜出几分,只觉得恶心的不行。
方弦之是男人,对于诸经理的那些心思就更加清楚,此时他的眼里覆满了寒霜。
诸经理却觉得自己的样子很有风度,他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档次,便趁着原振华调试机器的时候说“之前原工接到你们这张单子的时候研究院就格外重视,毕竟这台机器造出来后很可能会改变整个中医行业。”
“所以我当时一知道这件事情,就亲自参与设计,现在这台机器终于造出来了,我很是欣慰啊”
他这句话一说完,就现在场所有的人都朝他看了过来,他感到有些奇怪,就问“怎么呢哪里不对吗”
景燕归问他“你刚才说这台机器是你设计的”
诸经理听到她这么一问,只当她刚才那样看她是因为佩服他,便笑着说“也不能完全算是我一个人设计出来的,原工也帮了一些忙。”
研究院里所有人都知道,原振华虽然也懂得设计,但是他的长处是制造机器,设计上的事情虽然也懂但是这些年来并没有他单独设计的机器面世。
这一台机器诸经理知道是原振华在捣腾的,但是根据他们研究院里的规矩,这样自主研制造出来的机器最后都要签上他的名字。
最初这个规矩是想让上面的经理起个监督纠正的作用,时间长了之后性质就有了变化,变成是上级抢下级功劳的事了。
因为处在管理岗位上的人,并不是每一个都擅长制机器设备,但是这文件上一签上名字,就表示他们也参与了研制造。
诸经理这些年来没少抢原振华的功劳,但是因为原振华是他的下属,放到外面的文件都需要他签字,这功劳也就成了他的。
这事他做得次数多了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妥,相当还觉得所有的一切都理所当然,他也笃定原振华就算和他不和,也绝对不会把这事说出来。
原振华听他这种不要脸的话听多了,这会只冷冷一笑,这姓诸的平时总抢他的功劳。
这一次有意思了,这姓诸的居然连这台机器的图纸不是他们研究院设计的都不知道,就敢来抢功劳,而且还是当着原设计者的面来抢
他看了方弦之一眼,见方弦之的眼里透着嘲讽,他对方弦之也有些了解,知道他的这位小师弟年纪虽小,却不是盏省油的灯,否则也不可能赚得了国外的钱。
他这会便说“诸经理弄错了吧,这台机器我可没有参与设计,只是负责制造而已。”
诸经理听他这么一说,就觉得他今天格外上道,便笑着说“原工也不要太谦虚,你虽然没有参与过设计,但是你毕竟制造了这台机器,那么设计这事也能算你一份。”
原振华摆手说“不用算,我没有参与设计就是没有参与”
诸经理一听这话顿时就如花孔雀开屏一样,笑嘻嘻地对景燕归说“我有二十余年的设计经验,这条机器设备全制出来之后一定会让你们满意。”
他因为觉得原振华今天太上道,便难得夸了原振华一句“原工是我们研究院里经验最丰富的钳工,由他制出来的东西,绝对全国最好”
景燕归见过很多不要脸的人,但是不要脸到诸经理这种程度还是极少数,这种人她连跟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是个侮辱,当下只是笑笑不说话。
诸经理又在那里变着法子把他自己给夸了一遍,然后笑着对景燕归说“这台机器再调试这一次应该就差不多了,你后面应该要订大货了吧”
景燕归轻点了一下头,诸经理又接着说“要订大货话,需要和机械厂那边做详细的沟通,这样吧,要不今天我帮你们约机械厂厂长出来吃顿饭,你们跟他当面说一下需要,然后让他赶紧做。”
他这话听起来很是周全,但是他的那双眼睛却出卖了他,眼角眉梢里带着的不怀好意压都压不住。
景燕归淡声说“我们还要在省城住几天,不用那么急。”
“这事怎么能不急呢”诸经理笑着说“机器设备早一点生产出来,你的药厂就能早一点投入生产。”
他说到这里看着景燕归说“你如果在订设备的时候有什么困难也可以跟我说,我在机械厂那边也还算有些面子,可以让他们给你们一定时间的帐期。”
景燕归似笑非笑地说“诸经理真是热心,既然如此,那就听诸经理的。”
不管这姓诸的想要做什么,她知道有方弦之陪着,他就不可能翻出太大的风浪来,她也想知道这货到底想要做做什么
诸经理听她一答应这件事情,顿时喜上眉梢地说“那我现在就去安排”
他说完又板着脸对原振华说“机器你加紧时间调试,之前和我们签过合同的客户这调试费就不收,后面接进来的订单我会让财务做合同的时候做上增加调试费这一项。”
原振华的眉头微皱,郑初一一旁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他冷着脸没有说话。
诸经理扭过头看着景燕归的时候就又笑得十分灿烂,他看了一眼站在景燕归身边的方弦之,眼里带着几分不屑。
他一回到办公室就找出之前原振华建的客户资料,知道景燕归和方弦之是从阳城来的,他们制这一台经机器原振华只收了他们的机器制造的钱,并没有收设计费。
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心念动了动,觉得这事还是得弄清楚。
诸经理便打电话去问财务为什么订单上收他们设计费的事,财务回答“原工说这张订单是他在师弟委托制造的,所以当时就没有收设计费。”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