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施意二字,是沈荡最后束手就擒的理由。
沈荡回国找施意的前夜,施意才无意中从父母的对话中得知这件事。
她没有想到,自己眼中正直的伯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更加没有想到,连自己的父亲,都是知情的。
他们都默认了,只等着沈荡跳进陷阱里。
木已成舟,施意没有办法改变任何事,甚至不敢和父亲吵闹。
情绪上的不依不饶,尖叫哭闹,改变不了任何事。
恰恰相反,有可能会对沈荡造成二次的伤害。
施意从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因为自己,差一点人生尽毁。
这是太大的一副枷锁,这副枷锁让她没有办法喘气。
可生活并不会因为你没有办法喘气了,就稍微放过你。
就好比,商俊明还是没有放过一无所有的沈荡。
第二天沈荡回国,甚至还没有见到施意,就被乔温宁派人弄到了郊外。
不想看见
他势单力薄,又刚刚元气大伤,失去一切,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等到施意察觉不对跑过去时,沈荡已经昏厥倒地很久了。
而她走得太快,从高高的楼梯上直接滚下去,膝盖数次磕到了楼梯的棱角,乌青一片。
于是那时的郊外,她朝着沈荡走过去时,每一步都是凌迟般。
所有人的罪过,她一人抗下。
郊外的风雪好冷,风刮在脸上就像是刀割的一般。
她抱着沈荡坐在雪地里,摔伤的膝盖有霜雪渗进去。
放眼可及满眼的血,而少年躺在血泊里,不省人事。
所有人都不打算救他。
这个废弃的郊外,是乔温宁替他选的墓地。
没有人会在意他死在这里。
他无声无息的死去,其他的人,都开开心心的活着。
只有施意在意。
她没有办法接受有一个人因为自己失去了一切,包括他的生命。
她向乔温宁求救了,她说:“温宁,救救他吧,他会死的。”
从前的至交好友,根本就是换了一副嘴脸。
乔温宁得意洋洋的走到他的面前,看着她苍白的面容,摇了摇头,一脸好笑的说:“施意,你怎么这么天真?商家的意思,就是沈荡不能活着。你救他?你凭什么救他?”
“温宁你和沈荡也是同学啊你帮一起我送他去医院,好不好?”
她还以为乔温宁是被迫的,一切都只是商俊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