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望舒蹲在衣柜边出神片刻,还是把保险箱拿了出来。
毕竟箱子里面还有现金和珠宝,就算处理,也应该是捐献出去,丢了太罪过。
盛望舒拖着两个行李箱,把保险箱放在行李箱上离开。刚一打开房门,脚步便顿住。
对面门外立了个沉默的影子,那双似水含情的桃花眼缺了神采,黑沉沉地望着她。
盛望舒停顿了两秒回过神来,视若无睹地关上门,还未等她推起箱子,下一刻,言落便上前一步挡在了她身前。
“月亮。”
他低声叫她,不知是不是因为刚起没多久的缘由,他的音色添了几分哑。
“你怎么起这么早?”
现在才早上八点,而她已经从家赶过来,收拾好东西打算离开了。
言落唇边溢出一丝苦笑,“你就那么不想见我?”
盛望舒抿了抿唇,抬眼看他。
她承认,之所以选择在早上回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撞见他。
抱着保险箱的手指收紧了些,她冷淡地开口:“你有什么事?”
言落垂眸看着她,睫毛密密地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给他平添了几分淡淡的消沉。
他的下颌线条利落瘦削,看上去似乎清减了些。
盛望舒移开视线,往旁边错开一步:“没事不要挡路。”
“你真的那么不想见到我?”言落半晌才开口,却还是那一句。
盛望舒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执着在这一点,“我想我该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对于一个陌生人,没什么想见不想见的。”
“陌生人?”言落凛然挑眉,自嘲爬满眉眼:“我们认识了23年,相处了23年,怎么做回陌生人?”
“你告诉我,该怎么做?”他音色骤然沉下一分,像是自语:“我做不到。”
盛望舒扫了他一眼便把目光移开,决然道:“那就尝试去做,你这么聪明,有什么事情做不到?”
说完这句话,她没再看他,错身从他身边过去。
拖过两个行李箱,又抱着保险箱去按电梯。
手指按下的一瞬间,言落高大的身影突然从后面覆了上来。
她从电梯门上看到,下意识地转身躲开,反被言落拽住了手腕。
她被他桎梏在墙边,仰头瞪着他:“放手。”
“月亮。”言落的眼里像是旋着黑雾,偏执的、深深地盯住她。
“如果你不想再听,我可以不再提那些事情,也可以不去烦你,你能不能……不要搬走?”
盛望舒睫毛轻颤了下,看向他。
他唇角扯出一个极轻的弧度,像是在和她商量,又像是在哄她。
像他们以往每一次争执过后的妥协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