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不是买过菜了?厨娘这时候出去做什么?”
梁桥心内一凛。
“去陈家堡!”
好端端地惹上了魔教,放在寻常百姓家早就吓得要死了,可这陈家堡的人却像是被激起热血似的,非但不怕,还几次三番主动去找人家的晦气。
果然今日就遭到了报应!
庄头一阵哄乱,众人纷纷放下手中农活,却看见黑压压的打手进了庄子,见人就打,见到青壮男子就捆上,猪狗一样拴在马后拖着跑。
陈家堡一种老弱妇孺哭嚎着仓惶奔逃,躲闪不及被马鞭抽倒。骏马疾驰而至,从人身上一跃而过。
只是片刻间,原本安宁的庄子便堕入了幽冥地狱!
族长刚刚回来便闻听来了贼人,忙赶出来,却见到了疤郎。
“我们可是听了你的话,去梁家闹事的,谁知道那梁桥甚是厉害,把米先生也捉住了。你现在是要做什么?有本事你去杀了梁桥啊!”
疤郎哈哈一笑。
“梁桥是我结义兄弟,我杀他做什么?你也别诬赖我们,是叫你们去捣乱,可那都多长时间的事了?这次你们又去,分明是为自己报仇,与我何干?我看你们这帮刁民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说着,喝令一声,立刻有小弟过来,把族长捆了个结实!
族长呼天抢地:“冤枉啊!我们什么都不曾做啊!”
疤郎劈手就是一巴掌,一巴掌就把族长打晕了。
手下集结待命,他一声令下。
“一家一户都不要放过,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搜出来!我老弟怜香惜玉,女的就别管了。所有男人,只要比车轮高的,统统绑起来,送去码头装船!”
宁静的小村庄霎时陷入地狱,家家户户被贼人破门而入,女人眼睁睁看着自家男人和孩子被拉走,想跑出去报官,却被一巴掌抽倒在地。
“小娘子这么热情,是要陪爷们玩玩儿么?”
女人立即捂住嘴,哭也不敢出声。
半个时辰后,村子里被抢劫一空,金银细软在庄头堆了好几大车。男人们都被抓了来,无论是胡子花白的老翁还是牙齿都没长全的小孩子,人人五花大绑拴在一起,稍有挣扎,便是拳打脚踢。
虽然陈家堡民风粗野剽悍,但如今是对上真正的匪徒了,还是差了一大截。
男人们不敢抵抗,看见女人们远远地跪成一片哭求,不觉也哭了起来。
一时悲声四野。
族长醒来,见此情景,立时爬起来,看看这边,看看那边,族人个个面如死灰,而他这个族长却无能为力。
“造孽啊!”
“放屁!”疤郎大喝一声,纵马而来,一马鞭把他抽倒在地。
马儿原地转圈,一脚踏断他的肋骨。
“造孽这种话可是我老弟常说的,就凭你也配?也不想想你们陈家堡在周边是什么名声!平日里耍无赖上瘾,以为无人能治得了你们了,竟把主意打到魔教头上……”
族长忍着剧痛爬起来,手指着疤郎,剧烈颤抖着:“分明是你!”
“我怎么了?”疤郎根本不要脸,压着身子往下,笑呵呵地轻声道:“没有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做的这点蠢事,我去哪里抓这么多不要钱的苦力?”
族长脸色煞白,踉跄几步,突然“哇”地一声呕出鲜血,竟然直直向后栽倒!
旁人可不干了,齐齐涌上前,见族长已经没了气息,眼睛却瞪得老大,死死望着天。
人群爆发哭声,男人奋力挣扎把疤郎的马团团围住,女人也挤上前来,有人抱马腿,有人扯缰绳,齐心合力要把他拉下马。
疤郎怒目圆睁,一把抽出了刀!
有马蹄声急急而来。
“刀下留人!”
疤郎一愣,只见,两人骑马从大路而来,为首的居然是梁桥。
“老弟,你来得正好,我正好给你出一口气!”
路上,梁桥就已经听贺长老说过魔教平叛的手段了,便是屠戮殆尽,鸡犬不留!
如今看来,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胡闹!”
枣红马奋起四蹄,人立踢蹬,围拥的众人散了一片。
“你是帮我,还是害我?”
疤郎一脸冤枉:“当然为了你啊。”